他说话不紧不慢,但效率很高,没用半个小时,就从政府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年龄比他小一些,鼻梁上架着一副玳瑁眼镜。
两人面上都带着一丝疑虑,自我介绍姓孙的叔叔,开口解释,“我是昨晚跟他在一起的人,去了我领导家,谈得不是很顺,大概七点一刻就出来了,我回家,他回学校。你们学校又没在郊区,路上不耽误,他八点就该到学校了,难道我们分开后,他遇到了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呢?金熠最大的麻烦就是顾建明,对了,顾建明!
都是自己人,项海澜压低声音开诚布公道:“会不会是姓顾的对金熠出手了?”
年伟伦和孙效对视一眼,还真有这种可能。
还是年伟伦出面,他认识的人多,项海澜没想到他这样温文尔雅的爷叔,还认识在灰色地带行走的人。
老沪市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一应俱全,现在年头还短,没进入新世纪,有些人也没老到退出历史舞台,也会接一些私活。
猫有猫道,道上人有着独特的消息网。
年伯伯找人问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做就做了,没做就是没做,这些人还不至于骗我,他们没对阿熠动手。”
“道上的人虽然拿钱办事,一旦露出破绽,容易被人抓到把柄,顾建明那么奸诈,不会主动犯错的。”孙秘书认为他们想岔了。
项海澜被点醒:“玩不了阴的,他可以明着来,随便给金熠扣个罪名,找人把他抓起来。”
“还是年轻人反应快。”这下连老孙也坐不住了,他和年伟伦分头去打听。
下班时间早过了,项海澜去了年伟伦指给她的自己常去的弄堂小饭馆,晚上饭馆没人,师傅是自己人,谈事方便。
左等右等,等到快八点了,两人才一脸颓丧地出现。
他们打听了市内大大小小的派出所,公安局,公干分局,甚至铁路派出所,还是没找到金熠。
老孙叫了一杯酒,借酒浇愁抿了一大口,愤愤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年兄,在道上你还有些面子,但在上层咱们算彻底失势了,阿熠肯定被羁押在某个派出所,他们有人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