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一脸郁闷:“女郎你也真是的,我赶车时不稳当你就说嘛,干嘛非要咬牙死撑着啊。”
谢风月瘫软在软塌上,不接折枝话茬,反而是恹恹问道:“老爷回来了没?”
花蕊声音压低了些:“女郎你才走,老爷就抱着好几卷竹简回来了,听小宝哥说,都是眉山先生的礼赋。”
谢风月起身坐在了软塌上,刚想穿上鞋履去同父亲说明日出发,就又想到了他的喋喋不休,干脆再次躺回了软塌:“折枝,你去跟老爷说明日出发前往...陈郡。”
折枝眨巴了下眼睛,显然是没懂。
还是花蕊停下手上动作道:“折枝阿姊,你来给女郎捏吧,我去给老爷报信。”
谢风月能说回陈郡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他的父亲是个路痴,东西南北都不分的路痴,只要是明日好生同连均说一下,一路上府兵侍从别提是去盛京,那父亲自然是不知,至于县城名那些,谢风月都想好了,一路上就要以安全为由,不让他离开队伍分毫。
就算是真让他知晓了,也可以说是直接去盛京找谢家主商议。
反正先稳住再说,免得他像是躲仇人一样躲着她。
小院不大,一会儿花蕊就回来回话了,手里还抱着几卷竹简:“老爷说眉山先生有大才,这礼赋虽都是些浅显易懂的话,可都蕴含着深意,让女郎好好拜读一番。”
谢风月随意抽出一卷,平置于软塌上:“今欲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皆守株之类也。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可常,论世之事,因为之备。”
光是开头见看得谢风月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哪里是礼赋,这简直就是拐弯抹角骂了乾安一众士族顽固不化,吸食民脂民膏,还要步前朝亡国后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