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文这才放下杯子,扯住了她的袖角:“表妹真是好气性,我不过就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而已,就要离席了?”
谢风月双手环胸,傲娇开口:“表哥说话拐弯抹角的,你问了我就答,你不信就算了还要出言讽刺,这换谁都要生气的。”
叶远文这才收起了那副嘴角噙笑的模样,严肃了些:“表妹,这事事关岭南民生,所以我才委婉了些,你来岭南也有些时日了想必也听过上一任知府刮削民脂民膏一事吧,可我来岭南后,抄了他的家,甚至是他祖宅都翻了个遍,拢共也就找出纹银三千四百两。”
他把话停下,目光灼灼的看向谢风月才继续道:“你叔伯画像我曾在他的密信中见过,那是唯一一封一个字都没有的密信,只有一张画像,想必他肯定与上任知府有着莫大的关系。”
叶远文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谢风月,就想看她听完这话后的表现,他自认为一个女郎家家的,一听是大事,若是她知晓一二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可谢风月神情平静,平静到叶远文觉得这女郎是不是都没在听他说话。
“表哥多虑了,那画像可能是家中发往各地的寻人文书,毕竟我这叔伯不止我一人在找。”
谢风月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可她镇静自若的模样,硬是让叶远文也开始考虑是不是他多想了。
最终叶远文还是没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不对,叹了口气后:“今日是我叨扰了,还请风柔表妹见谅,衙内还有许多庶务等着我处理,就不留表妹了。”
谢风月早就想走了,听他这话自然是没有被赶的不悦,身姿窈窕起身,临了出门时还不忘夸奖他一番:“表哥倒是士族中少有的为民着想之人。”
叶远文扯了扯嘴角,看着空荡的包房。
有什么用呢,一己之力如何挽乾安颓势呢,若是所有士族都纵情享乐,不顾百姓生计,那这样的日子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谢风月回到坞衣巷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守在房中的花蕊赶忙给她揉肩捏腰。
花蕊边捏边打趣:“折枝阿姊,你以后可别赶车了,女郎这架势怕是要散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