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境心:“他手上有残余的毒药吗?”
仵作愣了一下,“这个……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因为他手上并无伤口。”
“现在去确认一遍。”贺境心道,“我同你一起去。把刀带上。”
大庆钱庄外面,看守的衙役依然还在,见到贺境心和仵作前来,并未阻拦。
两人目标明确,直接前往了库房。
仵作利落地开始验查何庆年的尸体,贺境心则走到了那个陌生男子的尸体边上,她拉开白布,看到那人的脸,再比对了一下边上何庆丰的,五官脸型上,的确有相似之处。
这人到底是谁呢?
“贺大人,何庆年的拇指和食指指腹上,有微量的毒药残留。”仵作那边已经验查完了。
贺境心走过去,隔着白布,将那把刀放入何庆年的手上,尸体已经过了僵硬期,要掰动手指并不难。
贺境心将何庆年的手握上刀把,刀把上,有毒药的位置,仵作用朱砂做了记号,贺境心转动了一下,最后将手指指腹的毒药和朱砂记号完全重叠。
最终的姿势变成了,何庆年抓着刀,刀刃朝着自己,刀背朝外。
贺境心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六月初一的晚上,何家人坐在餐厅里吃过了饭,女眷们带着孩子去睡觉,何庆年和何庆丰,还有那个陌生人,三个人去了前面的大堂里,等待赊刀人的到来。
中途,何庆年离开过,他提着刀,将后院十三人,妻妾孩子全部砍杀,之后回到大堂之中,趁着两人毫无防备的时候,一刀砍翻其中一个,之后追上想往外跑的另一个,将人割喉而死。
这个时候,赊刀人或许在,或许不在,但不管哪一种,赊刀人都只是冷眼旁观了这场灭门厮杀。
十年前,何庆年从赊刀人手里赊了一把刀,十年后,赊刀人从何庆年手里收回了一把带血的刀。
除此之外,赊刀人应该还收取了一些东西,所以竹简上,何庆年的那一笔债才能被勾掉。
但赊刀人的刀箱里,并没有这样东西。
“何家十六口人,多了一个无名男子,少了一个孩童。”贺境心看向仵作,问道,“何家的下人,可有认出,少了的孩子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