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贺境心还没有起,店小二就急匆匆地跑来敲门,说是衙门里的仵作,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见她。
昨日,他们一伙人讨论到了大半夜,什么千奇百怪的可能性都猜想了一遍,只是目前线索有限,好像哪一种可能性都有可能。
贺境心匆匆洗了把脸,推门走了出去,吉祥客栈大堂里,仵作站着,时不时地往上瞅两眼。瞅到贺境心的时候,上前两步,“贺大人。”
贺境心和仵作打了个招呼,和他一起往外走。
吉祥客栈离临汾县衙很近,走过去不消一刻钟,当时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才在这里住下的。
仵作一路领着贺境心进了县衙的停尸房,赊刀人温十八的尸体就放在里面。
仵作走到边上的案台上,赊刀人的刀箱就放在上面,此时刀箱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都被拿出来,依次摆放在桌面上。
“我带着刀箱去过大庆钱庄,比对过尸体上的刀痕,确定了杀人凶器。”仵作指着放在桌面上的一把刀,“就是这一把刀。巧的是,这把刀上,还有残余的毒,正是见血封喉。”
贺境心有些惊讶,但又有一种意料之内的感觉。
大庆钱庄的十六个死者,十五个都是死于刀伤,但衙门的人却并没有在大庆钱庄里找到杀人凶器。
“毒在刀的什么位置?”贺境心问,“是涂在刀刃上吗?”
仵作摇了摇头,“并不是,事实上刀上也只剩下微弱的毒素,在刀把上。”
贺境心:……
贺境心想起昨日,张满胡乱猜测的,赊刀人的死法。
张满说,赊刀人说不定是误伤而亡。
还有宋钺说的,凶手就在死亡现场,也是死者之一。
“除了何庆年和赊刀人温十八之外,可还有人中了见血封喉的毒?”贺境心问。
仵作摇了摇头,“我查出这把刀上带毒之后,有去复验过,其他死者身上并没有见血封喉的毒。”
贺境心:“何庆年是怎么中毒的?”
“他吞服的毒药。”仵作道,“他身上并无致命伤,毒也并非从外伤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