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庆年的长子,何钰,九岁。”仵作道,“根据照顾他的奶娘说,那孩子沉默寡言,好像脑子不太好。”
贺境心心下一动,“奶娘现在何处?我要见一见她。”
“何家的下人,目前都被收押在县衙。”仵作答道。
贺境心点了点头,“这第三个无名男子,身份可有进展?”
仵作摇了摇头,“何家下人都说不认识此人,但此人瞧着与何家兄弟容貌都有相似住处,怀疑是何庆余没有死。”
“能找到十年前,知道何家旧事的知情人吗?”贺境心问,“何家曾经也是家大业大,并非籍籍无名之辈,十年也并不是很长,不应该查不出来才对。”
仵作应道:“已经在查了,目前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待查清楚再向您禀告。”
贺境心点了下头,仵作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贺境心站在三具并排放着的男尸旁,她忽然注意到一个特别的地方,那个无名男尸的鞋子好像有些不一样,那鞋比边上两个人的鞋都要厚上一些。
贺境心脑海中飞快地掠过一道光,她“啊”了一声,一些支离破碎的小细节在此刻竟然串连在了一起。
贺境心转身就往外走,仵作见状,赶忙跟了上去,“贺大人,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何家全家被杀,却独独漏了一个孩子,并且那孩子现在还不知所踪,这说明那个孩子是被故意漏掉的。”贺境心道,“这个孩子是何庆年的长子。”
为什么杀了那么多人,独独这个被奶娘说脑子不灵光的长子被放过?
贺境心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这里是何庆年夫妻居住的地方,她走到放置鞋袜的箱笼边上,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双鞋。
仵作盯着贺境心手里的鞋子,先是有些不解,随后想到了什么,“这个鞋子……”
“这个鞋子,和那个无名男子的鞋一模一样。”贺境心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丢下那双鞋,又继续看了其他的鞋子,每一双都一样,都比正常男子的鞋子要高出一些。
“那个无名男子,是假的何庆年。”贺境心道,“杀人动机或许有了,真正的何庆年被取代了身份,六月初一的晚上,他回来复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