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莹亮的眸子里透着渴望,朝瑾分辨不出那份渴望是对他的期盼,还是他的小狐儿果真有如此霸道的愿望。
要这小小携芳阁,无所谓远近,无所谓热闹,只因她而在宫中屹立不倒。
阖宫上下,除却帝后以及太后居所,又有何处能真就能如她所说,偏居一隅而显露特殊呢。
认真的看着长鱼姣姣好面容上的清浅的笑意,许久朝瑾才缓缓开口,
“姣姣,你想要什么?”
不再臆想,不再猜测,朝瑾问的分外认真。
这一次,长鱼姣没有顾左右而言他,没有含糊其辞,亦是认真笃定的宣告,
“我最喜欢唯一和特例。”
唯她仅有的偏爱,独她一人的例外。
她厌恶极了权衡利弊后的放弃,实在厌恶。
冬日的暖阳浅浅洒在长鱼姣裙裾,发上的南红流苏轻轻摇晃。
最初他以为长鱼姣清冷,于是送了一色玉饰衬雅致。
后来才发现,她惯爱的是那些奇特的,新鲜的玩意儿。
不拘泥价值,绒花,蝶贝,讨她欢喜最要紧。
正如他从前觉得长鱼姣眼中无欲无求,而今才在她不在遮掩的坦白中感知,她并非欲望寡淡,而是所求极致。
轻声笑起,朝瑾浅灰色的眼眸泛出前所未有的笃定,
“姣姣,原来你从不信朕。”
不信他能给予她所求的极致偏爱,所以从不对他抱有希望,便也无所谓失望。
所谓的无欲无求不过是笃信,他给不了。
长鱼姣并不惊讶朝瑾的敏锐,应该说若他到此还看不清她的不信,那该反省的人就得是她自己了。
拨开妆奁最下一层的抽屉,从中取出一只耳坠,正是朝瑾遗失耳坠的另一只。
摊开朝瑾掌心,将其安放其间,长鱼姣弯了眼,一派天真恬然,
“可以信皇上一次吗?”
朝瑾含笑垂眼,将掌心耳坠收拢,又轻轻抚过长鱼姣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