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月牙透过窗户,在室内洒下一片清晖。

步竫舟三两步移至床榻,将人轻轻放下。

宁君哲一路上被冷风吹醒了些理智,终于反应过来男人是被刚才喜气洋洋的婚嫁氛围感染了。

这一夜必定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方才雄赳赳气昂昂的打算也被识趣地摒弃。

他勾着男人的脖子,好声好气地央求。

“王爷,为了我们长久而稳定的幸福生活着想,你今晚能不能克……唔。”

男人邪魅一笑,迫不及待低头封唇。

同一轮望舒之下,有人挑灯夜读,有人云朝雨暮。

皆是快哉!

众人回京要办的事,已经尽数办完。

弈川的假期也即将告罄,必须要动身回蔚景。

流叔和六婶自然是要同去同归。

宁君哲在京城祭拜过了落雪,再没有牵挂之人,表示继续在京城待着也没什么趣味,不如一道前往,路上还热闹些。

商量好一起走后,步竫舟再次带着宁君哲去了趟杜府。

杜若言本就是三朝元老,为启安国事操劳大半生,已是年迈。

加上此前受伤,身子骨远不如以往硬朗,消瘦了许多。

早前便辞了官,在家颐养天年。

杜怀钦恰逢休沐,正与杜若言博弈。

他还是一如既往儒雅谦和,掷果潘安。

见了来人,再不在心中喊“六殿下”,眉目间亦不见半分怅然,只恭恭敬敬行礼唤一声“王爷”。

宁君哲心如明镜,瞧了他心平气和之态,也不由得为他高兴。

许是岁月闲适,杜若言倒不端着礼仪架子了,坐着朝步竫舟欣喜地连连招招手。

“王爷来了,若不嫌弃,与臣下上一局如何?”

步竫舟轻笑:“学生求之不得。”

换了步竫舟与杜若言手谈,杜怀钦便退下来,守在一旁的风炉前煮茶。

宁君哲则坐在他旁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

两人离开杜府时,依旧是杜怀钦亲自相送。

似曾相识的场景,却今时不同往日。

几人心中唯有对未来再次见面的期待。

宁君哲给了杜怀钦一个大大的拥抱,附在他耳边衷心祝愿。

“杜怀钦,你一定可以遇见那个,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