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愿让她直面伤心。
路公公见云若神色悲戚,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故作轻松地宽慰。
“不过是寻常相谈,云姑姑不必忧心。”
秦予的身影渐渐被缓缓关闭的门扉遮掩,云若抿着唇,一言不发。
殿内的宫人被步翌屏退,他独自一人端坐于内殿的圆桌前,沉静地注视着迎面而来的人。
他没有起身相迎,只微微勾唇,甩了下宽大的长袖,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圆凳,不咸不淡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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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来得正好,陪朕一同用膳吧!”
秦予看着步翌不屑伪装之态,毫不在意地在圆凳上坐下,唇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
桌面上并无他所说的珍馐菜肴,唯有一壶好酒,隐隐飘香。
两人的面前,亦各放着一只精美的酒盏。
步翌执起酒壶,为秦予斟满酒,用感慨万千的口吻沉沉启唇。
“从前母后身子孱弱,朕从未与她同饮过。
母后,这好像也是我们第一次同饮吧?”
自荣尊太后以来,步翌从未在秦予面前提及先皇后。
此刻忽而提及,令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怪异。
“陛下终日忙于朝政不得闲,哀家也老了,身子欠安,的确未同陛下同饮过。”
说罢,她捏起酒盏,缓慢将酒水一饮而尽。
见状,步翌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并未继续添酒,只静静凝视着眼前人,开门见山引入正题。
“朕知道母后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但母后也应该知道,明王所犯之事形同谋逆,绝无转圜之地。”
秦予见步翌故作糊涂,并不主动挑明,她亦一副一无所知的姿态,漫不经心地接茬。
“明王所犯之事罪不容诛,哀家知道陛下已是手下留情。
哀家前来不为别的,只求陛下能答应哀家一个条件。”
步翌顺势发问:“什么条件?”
“用哀家的命,换明王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