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是要彼此共沉沦的事,而谢仃忽然想起,冰岛风雪满城的那夜,温珩昱曾掷下的话语。
她很轻地笑了,俯身望住他,语意轻慢:“为我殉情,你还没那个资格。”
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懂,只会自以为是将他认为正确的东西施舍给她,仿佛这样就算纡尊降贵的退让。
“恨一个人很麻烦。”谢仃挑眉,更清楚此刻该如何撕碎他的从容,“温珩昱,如果我懒得再对你有特殊情感呢?”
如她所说,不论爱恨,她都不想再从他这里得到。
温珩昱眼底寒意浸深,他并未应言,却在下一刻扣住她后颈,强硬地压低。
他们终于接吻,虽然无关爱欲。
彼此之间太过熟悉,吮咬纠缠,所有步调都在对方掌控之中,近乎荒唐的配合与默契无缺。
都乱套了。曾经九个月的日夜相处如同闪回的镜头,翻篇纷飞过谢仃脑海,或好或坏不一而足,燃烧着要将他们焚为灰烬,理智全抛。
谢仃向来懒得解读自己对温珩昱的情感,由恨滋生的爱摇摇欲坠,二者难舍难分,而她不愿选择其一,总归谁都别好过。
困兽犹斗,不死不休。
……
事后处理时,谢仃已经彻底睡得昏沉。
她从未这样累过,最终意识都不剩几分,浑身酸软得毫无力气,只能任温珩昱随意摆弄,浸入浴缸休憩。
好在这人没有真的禽兽到底,耐性地揉按着她腿间腰间泛红的肌肤,以防翌日化为淤青。谢仃又很想嘲弄他这些虚伪的事后安抚,但很快困意席卷,她眼帘重若千钧,倦累地阖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