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的目光,温珩昱疏懈循过一眼,尾调低懒:“那天你就是捅在这。”
长度一寸余,浅淡的一道陈伤,那是缝合的痕迹。
“……真不长记性。”谢仃轻嗤,嗓音却是毫无威慑力的哑,“不怕我再给你添一道疤?”
似是觉得这话有些意思,温珩昱眉梢微抬,眼底玩味浅薄。
“你觉得这是伤疤?”他轻哂,闲然指正,“这是纪念。”
“——我们的第十三年。”
分明是险些置人于死地的伤痛,却仿佛是什么意味缱绻的纪念礼。
疯子,控制狂,神经病。
谢仃在心底暗骂,近乎感到荒唐:“你真不怕死?”
任她质疑,温珩昱未置可否,只闲庭信步唤她:“谢仃,我说过随你。”
仿佛对此感到索然,他轻挲她的腕骨,以一如往昔的和缓力道,覆在她手背徐徐下按,如同蛊惑她更进一步。
机会始终都在,随她抱着怎样阴暗的心思,只要她待在他身边,那就算仍有执念,他无谓去放纵。
谢仃脑中那根弦倏地崩断了,一瞬险些真的要使力,而温珩昱从始至终都淡然,甚至配合地微抬下颚,任由自己的命脉被她掌控,眼底似笑非笑,从容不迫。
蓦地清醒过来,她倏然将指尖松开,转而拈过他下颚,恶意地抬了抬。
“温珩昱。”她道,“我还没你那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