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视野被递入个细窄物件,是雪松片。
目光微移,落在对方指间。骨感清晰分明,精雕细琢的温润,虎口一枚浅痣,分外熟悉。
谢仃撩起眼帘。
男人气质极好,身姿修长,眉眼英傥深邃,一身靛青西服周正熨展,昂贵精致,自成修雅从容。
“好久不见。”他道。
声线低醇,言近意远的疏离,像北城久而未至的雪。
端量少顷,谢仃对他轻一弯唇,拈过那支雪松片,引着火松散一荡。橙色火焰刹那明灭,晃在她指尖,又熄入烟沙。
“时晏。”她唤他。
陆时晏自她身旁入座,指骨轻叩桌缘,示意酒侍:“和她一样,有劳。”
从这重逢,都在意料与情理之外。谢仃渡一口烟,闲懒地支住侧脸。
时平天时俱清晏,冠着好蕴意,人也如其名。陆时晏出身政治世家,其父先后在检察院与司法局就任要职,家风明德正理,也养出他清卓修养。
陆时晏是谢仃实质意义上的前任,彼此床上床下都相性极好,分手时也体面,算有过不错的一段。
两杯蓝方呈上桌面,澄滟酒液粼粼灿亮,谢仃执杯虚碰过他的,先行放在唇边呷饮。
蓝方口感柔和,后调淡去酒体的刺激,弥留几分玫瑰香气。能品出藏酒年数不短,谢仃轻晃酒杯,稀松寻常地问候:“没想到会从这遇见。”
陆时晏长她五岁,正任北城民检高级检察官,素来独善其身,鲜少踏足此类场所,能碰面实属预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