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言下提醒,陆时晏抛出一个人名,轻笑:“酒局救场,喝完这杯也该走了。”
那人是他们共同朋友,刚才短暂打过照面,想来是席间难抽身,才求来这尊大佛捞人。
“不着调。”她失笑嗔怪,也没有多谈,“近来怎么样?”
“平平淡淡。”
陆时晏应她,将领结扯低几分,松了领下一枚扣。他执起酒杯,姿态稍适松弛,“你呢,怎么自己在这。”
将这话品味片刻,谢仃也明白他言下之意,不由莞尔:“我应该有伴?”
陆时晏微一顿,情绪几不可察,掩入眉眼之下,“楚诫?”
谢仃懒然嗯了声:“是朋友。”
只是边界感暧昧,不代表她真的打算更进一步。
“最近忙画展的事,阿萱约我来透气。”她轻一掸烟,眼梢压低,“他们都带着伴,我自己也没趣,索性来喝闷酒。”
“不过……现在也算有人陪了?”
并未将话说满,她抿过酒,才借用他的原话,似笑非笑问候:“陆检,好久不见。”
分手三月余,说“久”也浅显,毕竟利落抽身的人不在意时间,迟迟驻足的那方才会去顾念。
谢仃对旁人的好感察觉清晰,也惯于放任,不点破不回避,只顺势而为。至于到哪一步,随意。
蓝方风味偏雪莉桶调和,度数偏高,口感却近似果酒。谢仃今夜喝过一场,现在半杯又入喉,微醺酒意攀上眼尾,漾出冶艳的绯色。她不在意,指尖从杯口抚过,带走残存的酒液,雪似的玉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