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客人,店主点了支烟,示意她嘴角淤青,问:“怎么回事?”
很难解释。谢仃没作声。
但那人说得对。
“我又被抛弃了。”她道。
只剩一点没用的善心,原来也是便宜寒碜的东西。挺好笑的。
“大家都被抛弃过。”店主翻看账本,散漫应她,“这东西是双向的,活着本来就是断舍离,人没了什么都能撑。”
“那人会因为不被爱而死掉吗?”
店主顿了顿,沉默望她一眼,没有回答。
仿佛这真是什么难以参透的问题。
谢仃也没有再问。
翌日,福利院清晨时分,生活老师便将孩子们召集,以验收上周活动的成果。
前段时间,院里每个小孩都收到了一盆花,一周时间内,养得最好的人会获得奖励,美名其曰是培养孩子们的责任感。
是不错的宣传素材,许明初忍着嫌弃,跟义工队一同混在孩子堆里,裴哲也苦不堪言,给花盆贴奖章实在弱智,等拍完照就迅速离场。
花朵绿植排列整齐,生长状态各不相同,但有一株格外出挑,因为它死得彻底。
陶恙瞧着好奇,问生活老师:“这盆是谁的?”
老师犹豫片刻,才讪讪答:“有个叫谢仃的孩子,是她养的。”
说“养”不太合适,毕竟她是唯一一个,整周都没浇水,让花枯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