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不知他这算应了还是没应,心上陡地萌生一层颓然。她垂下眼睫,以长叹抒怀,可是积压在胸口的那团浑浊,却像如何也吐不净似的……
“栖……栖姑娘……”栖梧纠结着,许久没有出声的洛宸突然在她臂弯里吃力地动了一下,不知是才醒转,还是与上一次一样不过咬牙缄口与那痛楚对峙、叫板,这会儿正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栖梧只得先放下其他思绪,微微低下头:“阁主,你怎么样了?”
“扶我……扶我起来。”洛宸上下齿打着纠缠不清的架,脸依旧白得似绢似练。
栖梧沉吟不决,可洛宸心定不移。无奈之下,栖梧只好取下银针,扶洛宸去另一张床上躺下。
内里的灼热感只增不减,宛如剔骨抽筋的折磨遥遥无期,甚至痛到眼前阵阵发黑,呼吸更是毫无规律可言,但洛宸只是把自己紧紧蜷在床上,默默忍受、抵抗。
汗水浸透衣衫,黏腻而湿冷,与体内的火热天壤之别。就在栖梧都要看不下去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囚室的大门俶然被人打开,竟是戾王带着一名医官又折返回来。
“现在服下,可以吗?”戾王示意医官上前,同时问栖梧,看似寻常的话语后,藏着些许的令人捉摸不透。
栖梧一怔,没料到戾王当真会将解药拿来,故而语气中不自知地掺进去一丝不可思议:“自然可以。”
医官闻声上前,手中托举着一个外观煞是精致的锦盒。
他很是小心翼翼地自栖梧面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