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兰冷嗤一声,指尖上浸出一粒血珠子,她忙放进嘴里吮吸。一旁的白英紧张问:“主子要紧吗?”
“不要紧。”
容兰再也没有心情做针线活计了,她想出去透透气。
之后一段日子问月轩里死气沉沉,容兰整日懒洋洋的,天天都缩在屋子里,既不过问外界,也不像先前那般活跃。
所有人都发现了她的异常,环儿担心地问:“主子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我们惹她不高兴了?”
白英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到了腊八节那天晚上宫中有家宴,所有后宫女眷都会参加,容兰本想借病推掉,白英却道:“主子还是去一趟吧,太后娘娘许久未见您,怕是会猜忌。”
她这一说,容兰强打精神道:“那便去吧,也莫要为难你了。”
才人位份低,容兰也没打算出风头,妆容中规中矩,衣着也素淡,不太起眼。
由白英伺候着前往甘泉宫,路上遇到应美人和张婕妤等人。
想来皇帝跟太皇太后杠上了,从未招幸过容兰这批人,不论应美人怎么使劲儿,始终都没机会接近皇帝,一来皇帝没兴趣,二来裘贤妃盯得紧。
路上应美人大发牢骚,容兰安静听着,不发表任何言论。
快到甘泉宫时,应美人忽然小声道:“哎,你们快看,宣平侯夫人也来了。”
听到“宣平侯”三个字,容兰忍不住抬头张望,却见凤栖梧正体贴地搀扶他新娶的夫人,远远望去,当真是对璧人儿。
容兰酸了。
连张婕妤都忍不住艳羡道:“都是伺候太皇太后的人,别人就能成为太皇太后的义女,并且还能嫁给宣平侯,成为侯夫人,我们却没这个本事,只能熬着罢!”
容兰悄声问:“也是从明月宫出来的人吗?”
“好像不是,听说是从行宫里过来的人。”
容兰垂首不语,难怪她未曾见过。
她们几人的窃窃私语凤栖梧早就瞧见了,偏偏目不斜视。
待到家宴开场,一行人才进甘泉宫,鉴于容兰曾经服侍过梁婉,她远远看着她道:“容才人清瘦了不少。”
容兰朝她福身道:“承蒙太后娘娘惦念,臣妾暂且安好。”
梁婉上下打量她几眼,随后又看向凤栖梧旁边的侯夫人齐素秋,意味不明。
稍后家宴正式开场,容兰地位低下,坐的位置自然是不起眼的。
太皇太后与裘贤妃等人说些什么,她压根就没有心思听,只是默默地盯着碗里的吃食,脑子里纷繁混乱。
不可置疑,她是生气的。
气凤栖梧被赐婚为何不来安抚她的情绪。
眼前的璧人儿严重刺激到了她的神经,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怀疑是不是被凤栖梧骗了。
心里头憋着怨气,容兰恨恨地咬筷子,并瞥了凤栖梧一眼,恨不得拿筷子戳死那对贱人。
意外的是凤栖梧也在看她,眼神灼热。
容兰愣住,随即低头回避。
梁婉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酸味,看到容兰忍而不发的样子她不禁暗喜,只觉得心里头万般痛快。
如今容兰成了皇帝的女人,凤栖梧又娶了太皇太后的义女,为防容兰抱皇帝的金大腿翻身,怎么都得从中作梗断了她的生路才是。
想到此,梁婉觉得往后宫里的日子肯定很有趣,甚至充满了期待。
家宴持续了许久才结束。
这些战场的主角都是裘贤妃和姚淑妃,基本没容兰等人什么事,她们只是来凑热闹的。不过太皇太后倒是非常关心义女齐素秋的新婚情况,家宴散去后还要找她去叙话。
回问月轩的路上容兰和张婕妤等人结伴而行,走到廊桥时突见一名小太监站在那里恭候,说太后娘娘要见容兰,请她走一趟。
应美人说道:“还是容姐姐有手腕,你服侍过太后娘娘,有她为你引路,总比我们要容易些。”
容兰应酬道:“妹妹说笑了,我若有手腕,哪还用等到今天呢。”
一句话把应美人噎住了。
张婕妤淡淡道:“我们走吧。”
待她们走了,容兰主仆才随那太监而去。
路上她的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琢磨着梁婉又要怎么磋磨她。倒是白英警惕,忽然说道:“不对,这不是去宁清宫的路。”
这一提醒,两人顿时不走了。
太监这才说了实话,小声道:“容才人,是宣平侯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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