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二牛回了军校,心里却总想着林翠翠。
训练的时候,班长骂他心不在焉,李二牛才发现自己又在发呆。
这时候,李二牛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动了心。
不过这都是后话。
话说“铁三角”中的另一位孙新春,他家离得远,今年倒是能回去了。
起初,孙新春打算留下来陪着刘武。
然而,刘武却拒绝道:“你当兵这么久都未能回家,今年借此机会还是回去瞧瞧去吧!”
孙新春一想也对。
到了放假这一天,学员们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的学员家为了赶火车,打个石市的“黄面的”把东西往车上一放就往火车站赶了;
还有的学员家庭条件比较好,父母一早就开车到了指挥学院门口;
还有的学员说是等两天再走,游游省城,其实就是他对象学校还没放假,趁着放假一起回家把“事”定定。
总之就一句话,归心似箭,怎么走的都有。
孙新春是和他的老同学,三区队的“理发师”老孔一块走的。
放假的前两天他们县的一个老乡老马,比孙新春和老孔早两年兵。
老马刚刚转了志愿兵,在省军区后勤基地给领导开车。
他过来找孙新春他们俩玩:“我休假了,你们什么时候放假?我准备和你们一块回家。”
老孔说:“后天就走,火车票我们区队长都给定好了。”
三们区队长家嫂子在石市火车站上班,学员们的火车票都是嫂子帮忙买的,不然的话根本买不着火车票。
老马一听后天就走,就说道:“好,等会儿我回去就买火车票,几点的?哪一趟车?”
老孔赶紧回宿舍拿出火车票给他看了看。
老马说道:“到走的那一天,你们两个在学校等着我就行了,我让战友把我们送到火车站,如果我买不着票,我来送你们。”
到了往家走的那一天,他战友拉着老马一早就来到了指挥学院宿舍楼下。
孙新春问他们怎么进的大门,挥学院警通中队的小战士可没那么好说话。
老马开玩笑的说:“直接起杆放行,他敢拦车让我登记的话,我揍他。”
其实,当卫兵看到是领导的车,挂的是又是省军区的车牌子,进指挥学院的大门,卫兵以为领导在上面坐,连问都没问,直接起杆放行。
孙新春问老马:“你买着票了?”老马说:“快别提了,我想和你们买一节车厢,但是只有站票。
没有办法,我买了一张卧铺,和你俩隔一节车厢。
不要紧,等上车了我你俩对面的座位换一换,拿卧铺换一个座位肯定没问题。”
到了火车站,一看时间还早,他们仨就坐在候车室闲聊。
孙新春问老马:“现在转个志愿兵那么难,你怎么转上的?”
老马说:“俺领导的儿子和我是同年兵,新兵连在一个班,下连后又分到一块,关系特别好。
后来他退伍两年了,经常来找我玩,我也经常去他家。
他爸爸就让我学车、给他开车,去年才转的志愿兵。现在快退休了,非要认我当干儿子。”
孙新春心想:“真是一个人一个命啊!”
仔细瞅瞅老马,人长得非常帅,个头一米八,能说会道,人很机灵又很实在。
怪不得领导喜欢。
等他们检票进站上了火车,车还没有开,老马就跑到他们车厢问对面的大叔:“大叔,你到哪里下车?”
巧了,原来大叔是他们老乡,和他们到同一个站下。
老马就把想和他换一换车票的事说了一遍。
大叔一听说道:“成啊,别说你买的卧铺,就是站票我也让给你。
我告诉你,看见当兵的就觉得亲,我儿子也在北河空军当兵。”
就这样孙新春他们三个穿军装的坐在了一起。
一路上,他们兴高采烈,参军入伍以来,第一次回家这么长时间,心情是很激动的。
聊着聊着聊到了老家的小吃,什么梅菜扣肉、烩面、糊辣汤等等。
“理发师”老孔说:“等到家了,先来一碗糊辣汤,再要个烧饼。”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老马说:“我去年回过家,现在咱县有两个厂,专门生产柳絮罐头、地瓜杆罐头,你俩肯定没吃过。”
孙新春好奇地问:“柳絮罐头是不是柳树芽做的?”
他小时候在老家吃过,柳树芽和它开的花,捋下来用开水烫烫,泡上一天,用盐一拌,放点小磨香油,好吃很。
接着又道:“地瓜杆罐头是哪个部分做的?我只吃过地瓜叶。”
老马说:“你不知道吧!是地瓜叶和地瓜颈中间那一段,并且要最嫩的时候才能做罐头。”
“理发师”老孔说:“回家得品尝品尝。”
不知不觉跑了一半的路程了,车厢里的人东倒西歪地都睡了。
有的靠在后背上、有的趴在小桌子上、还有的坐在地上斜靠在座位上,总之是千姿百态,都没有精神了。
他们三个也有点困,东一句西一句地小声聊着。
突然,咣当一声,火车停了。
整个车厢的人睡意全无,都在问:“怎么回事?”
因为他们坐的绿皮车,到一个县城的车站才停,现在停在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