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研山铭的命纸也正在被一点点的揭下。
揭完命纸后的研山铭并非一马平川,粗粗望去上面仿佛笼罩着一层毛絮絮。
这就是在揭命纸过程中带起的纤维。
粗揭命纸过后,单铭还需要用镊子等工具将画幅背后的纤维抚平。
如果画面中出现了极小的漏洞,还需要利用水滴的张力使漏洞自行填补。
做完这一切之后,已经足足六个小时过去了。
文物修复从来都没有什么捷径,讲究的只有心静手稳,不出差错。
切磋是下午三点结束了,过了六个小时,如今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单铭伸了个懒腰,打算点个外卖祭祭五脏庙,刚打开文物修复室的房门,就发现一份黄焖鸡米饭放在不远处的展台上,上面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是米石留下来的,他六点多的时候来过一趟,当时发现单铭还没出来,估摸着应该是正在修复研山铭,于是他乖巧的在门外没有打扰,一直等到八点单铭还没出来。
他就点了一份饭,留着一张纸条折回去了。
一连伏案六个小时,即使是单铭都感觉有些腰酸背痛。
这个时候他就开始无比怀念之前那个勤政的状态了,狼吞虎咽的将外卖吃完,打了个饱嗝,他又重新折回了文物修复室。
命纸和腹背纸都已经揭掉,单铭打算今晚乘热打铁,直接给画芯上浆,同时托一张新的命纸上去。
在此之前,他还得先打一份纸浆出来。
用于给画芯上浆的纸浆得不稠不淡,刚刚好好。
当初单铭在学习这一步的时候曾问过师傅,为什么不采用机器打浆,这样方便快捷还可以控制变量。
师傅瞥了他一眼:“打浆这玩意,还得凭感觉。”
凭借着几十年的打浆经验,很快他便捣鼓出了一份纸浆。
取出瓷碗和排刷,接下来一步就是蘸取纸浆给画面上浆了。
排刷在纸背轻轻刷过,白花花的纸浆便齐刷刷的躺在了研山铭的画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