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轻点头,转而继续用流利的闽南话问道:“你们从哪儿来?为什么越境?”
三个男人怔了一下,片刻后,年纪稍长的那人终于低声开口:“福建的,过来找活干。”
“找活干?”明月眉头微蹙,语气转冷,“你们不知道越境犯法吗?”
帐篷里的空气似乎更冷了几分,三人不敢抬头,神色愈发局促。
*
帐篷外,傅祈年透过窗口凝视着明月,她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那张面庞柔中带刚,语调虽平静,却透着一种他从未熟悉的威严,整个人散发着冷静与从容,与他印象中那个做作蠢笨的妻子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不得不说,她放飞自我后,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傅祈年唇角微扬,偏头看向一旁的江参谋,低声问:“家属院里有嫂子来自福建闽南地区的人吗?”
江参谋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否认:“没有,我记得是没有的。”
傅祈年的目光又落回帐篷里,心中多了几分疑惑。
这流利的闽南话,她是从哪儿学来的?
他又扫了江参谋一眼,注意到他带着几分不解和试探的神色。
江参谋立刻站直,正色道:“团长,真的没有。要不,我回去再查查?”
“不用了。”傅祈年低声道,眼神深邃。
昨夜那个电话,让他有了些头绪。他让人调查了明月的母亲——盘纸花的过往,试图找到这个女人是否有违法的痕迹。
调查结果显示,盘纸花早年间随父母在文革时期下放到大西北。
那个年代,来自全国各地的知青和干部聚集在偏远之地,福建人自然也不少。
或许,盘纸花正是在那个特殊的环境里学会了闽南话,然后教会了明月也说不定。
视线再次落在帐篷里的那一刻,他的眉心微挑。
里面的女人正用沉稳的语气,一点点从那几个疲惫不堪的男人口中挖掘线索,她那副认真从容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一刻,她的认真与专注,竟让他看出了几分令人心折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