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她的武士在树墙中盘腿而坐,似乎在进行着冥想,但冥想没法救了谁的性命,箭矢距离他的脑袋不过半米距离了!
再近一点....
再近一点!
穿过——
“呶!”
*叮!*
没有穿过!
武士以令人惊讶的如有第三只手般速度从怀中掏出了自己曾与她对战时使用的肋差将箭矢弹开了!
箭矢被他挡下了!?但是,为什么?明明没有视野——
....视野?
萝兰这才想起,这个人现在的口鼻目全都消失了,他当然不是靠视觉来作战的!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
更坏的消息,对方没有把肋差放回怀中,他现在持双刀,有更大的防守与进攻范围和更短的弱点暴露期了。
体型娇小的叶族在脚下升起了木桩将她抬高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斩击,想想看,那是个没有五官,失去了听觉嗅觉视觉的人,他还能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感受这个世界?
....答案显而易见。
是触觉,他能读出空气中的震动来理解周围发生的事,用感受到的风向与温度来直接搭建一个脑内空间,甚至可以用空气中的波动来作为语言的翻译将信息传达给大脑,那个黑不拉几的家伙完全把这个鲛人塑形成了一个形似而非鲛人的异族。
他将箭矢破风而来的感觉作为信号,那么就是说,她创造的花粉环境为的是让谭斌然好好待着并且不被人干扰,但也是因为这个环境他却能更好的确认她的意图?
....弓箭的射击全都被防下了,反而是为了规避斩击而做出的踢击击中了他,看来他不擅长近身战...不,或者说,他还没有适应切入近身作战的感觉,要利用这一点.....
萝兰向后退去的身体碰到了某个柱形的物体,她让枝条攀附其上查看状态,很快,她的嘴角就又流出了笑容。
武士能感觉到那个小个子叶族正围着自己转圈,这是她要进行下一波攻势的预告,不过他丝毫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对他来说,萝兰不过是一条田中的泥鳅一般滑溜,他只要耐心,用合适的工具就能将她斩下。
突然!旋转停止了,有一股极强的风力正在冲向自己,看来这一次她不准备再射出箭矢而是直面自己了。
他抓住武士刀的刀刃,将其与肋差放至相等的长度,而后将其如水牛的角般置于身前,以一种双刀交错的姿态开始冲锋,就这样将看不清状况的她从胸口开始横切撕碎!
还差一张榻榻米,还有半张榻榻米,他已经能感受到对方手持狩猎矛的尖锐感觉,但是自己的攻击更有针对性,是武士先击中了对方!
他将叶族用刺入她身体的双刀举起,在空中——切碎!
*涑——*
“什么?!”
但他切碎的东西并不是萝兰,而是一个由长草缝成的假人!
“不出所料呢”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什么时——咕!”他感到背后吃痛却因为刚刚切碎了假人而无法及时回身,被她再次以踢击命中了后背,但萝兰的进攻还没结束!
*哒!*
又一个响指!他感到面前有什么东西喷发了,而后,原本身边清楚的感觉,甚至连自己身上的感官都变得混乱,这是....
水?!
“萝兰觉得很遗憾,鲛人被那个东西改变得连最亲近他的水都能以这种糟糕的相性重新与他相融”
没错,萝兰在身体朝后退去时幸运地碰到了一个没有被损坏的消防栓,在她围绕着武士转圈的同时,她也在秘密地操纵植物将消防栓拧松,方便在需要的那个时刻让其中储存的水爆发出来,让仅用触觉作战的武士感到混乱!
“呶!”
武士回过身来攻击刚才话语传来的位置,然而手感却如同劈开了某种细长的枝条一般。
“很神奇吧?这些是是是是瓦特植物的茎和花,它们的果实有微量毒素而且无味,是苦艾酒的廉价低酒精替代品,但很少有人知道它们的花是是是是能记录声音的~”
*森!*
同样的手感,依然是瓦特花和茎的手感。
“哼哼~喜欢吧?”
“萝兰身上携带的种子比BD背包里的枪还多!”
“大概吧”
“让萝兰看看还带了什么....”
“想等一切结束后被抓回监狱前来一杯吗?萝兰也从BD那学了两手手手手调酒哦?”
*森————!!*
*森————!!*
*森————!!*
*森————!!*
*森————!!!!*
“呼....呼....”
武士急促地喘着粗气,尽管他身上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做到“呼吸”了。
“萝兰是真的不想杀杀杀杀你哦,”
“萝兰只想把谭斌然带走,”
“....萝兰不想杀杀杀杀一个爱弟弟的好哥哥。”
武士的急促喘气逐渐平息了,他被消防栓喷在斗笠下的水从脸上落了下来,如同泪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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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文升已经死了。”他不知是在用哪里发出了声音。
“他死在牢房里,而我继承了他的遗愿。”
“我要带走他。”
“我要让他学会,如何变得强大。”
“让他明白如何活下去。”
“那是他的遗愿,而我不做到这些,也不配成为他的哥哥,更谈不上,一个好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