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谁进门,她产下这胎,若身体保养得好,她还要继续生。
孩子,就是她的目标。
王妃就是她的靠山。
王爷,只是留下种子的工具。
他不必做个好丈夫,对自己有多好,只需做好孩子的依仗即可。
这样一想,山高水阔,心头敞亮。
别提多开心了。
落云轩鞭炮齐鸣,锣鼓敲得震动门窗。
她房门一关,大吃大喝。
梅姗静静听着外头的炮音,将桌上赐过来的酒液尽数倒到地上。
她唱戏,嗓子最重要,不宜饮酒。
外头再吵闹,她心里一片平静,像戏班门前那片冬天的海子。
热闹的日子她过过,这些热闹入不了她心底。
饭要好好吃,觉要好好睡。
别人能给她气,能给她苦难。
她自己不能给自己喂下难过伤心。
喊了丫头收拾东西,她早早睡下。
传话叫院里下人随意,去看热闹讨喜钱也好。
别误了下人发财。
只有一人辗转难眠,便是云之。
她忙了一天,以为自己能倒头就睡。
喜庆的音乐传到耳朵中,如哀乐般催心肝,断肝人独守空房。
尽管李琮伤了她的心,她仍然爱着他。
情根一种下生了根,想拔除会连着骨血,会疼彻心扉。
她不许自己再多掉一滴泪。
今天在车里,她已经痛快哭过了。
为李琮对她的无情,也为娘亲对她的一片疼惜。
盘点了手上的财物,她才知道娘有多疼她,生怕她到了夫家受欺负。
那么多产业,是娘一点点赚到手,再将其扩大兴旺。
决不能在自己手中败了这份家业。
娘为了自己已经操碎心,再为个狗男人作贱自己,她便不是常家女儿。
她怪自己明明看清丈夫的薄情,还控制不住为他落泪。
换了衣服,卸了妆发,她早早安睡。
再伤心最后这一次,明天开始,她只有二重身份。
王府当家主母,执掌中馈。
常家的千金,爱惜自身关注家人。
李琮的结发妻子?她已经不稀罕了。
一大早李琮宿醉未醒,元仪已经起来。
院子中静悄悄,只有值夜的丫头守在门口。
丫头伺候着梳洗,嬷嬷挑帘子进来道,“给侧妃道喜,给侧妃请安。”
“天色尚早呢。”嬷嬷看着眼前的姑娘从个小丫头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