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曹家开宗立族三代,没有一个这样的人。
一个“兔爷”“玻璃”!
曹二郎都张不开口将这两个字用在自己最宠爱的幼弟身上。
他已查明宅子里的男子名弦月。
名字听起来就不像个正经名字。
他知道欢喜楼是皇城里最有名的青楼,也隐约听说过此楼归属一个位高权重的贵人。
但打听下来,里头没有小倌。
那小倌有时出来下馆子,他找人打听,小倌只有十七岁。
这就是了,小倌最多不超过十九岁。
最好的是十四到十七之间的俊美男子。
他就奇怪了,七郎从哪里找的小倌。
光是逛窑子还不够吗?他听了心腹回报后痛心疾首,心绞痛发作,躺了半日才缓过来。
差点没要了他这条老命。
好在大哥仍在路上没回家,不然被大哥知道小弟这般不争气,他曹二郎的脸往哪搁?
大哥走时正当壮年,他谆谆教诲,把家族交到二郎手上。
现在大哥要回来了,自己也已成了半老头子,脸却要丢在这种丑闻上。
四郎经在外奔波,见多识广,安慰二哥,“现在的年轻人大约不止七郎有这种癖好,只是一时好奇。”
“他是一时好奇,万一被政敌发现,或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我们家族的姑娘怎么嫁人?男子如何走仕途?”
“你别忘了,常家老大,学富五车,栋梁之材!因为当过公主面首现在什么处境,处处受人排挤!只能投奔四皇子门下,那老四是什么好货色。”
“玩小倌比那个更令人发指!曹家丢不起那个脸。”
二郎一激动,胸口又开始疼。
老四道,“二哥有什么主意吗?”
“要不挑明,叫七弟把他送走,神不知鬼不觉……”
二郎冷笑一声,端起冷掉的茶喝了一口,“你细看看这个好弟弟就知道了,他早迷进去了。”
四郎这才想起,近一个月未见过弟弟的面。
曹家男子向来晚上一起用饭,没什么要事,举家男子一起吃晚饭。
饭后交流朝中事务,或有难处说一说,一起帮忙解决商量方法。
整个家族,所有成员因为这一传统,很团结,有事也能快速解决。
然而,老七有近二十天没露过脸了。
二郎摇摇头,“我叫人盯了他五六天了,日日从军中离开都与那个弦月厮混在一处,怕是早把自己祖宗姓氏忘掉九霄云外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