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许不懂战争,可是他们都知道,那是九死一生的地方。
许多人,寂寥无名,随着生命走到了尽头,便不再被人铭记。
柳浅浅心底压抑,也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而后,她掌心向上,伸出了手。
诗忆见此,忙从衣袖中取出了一枚白玉制的令牌,送到了柳浅浅的掌心里。
柳浅浅握住了总有余温的令牌,微微抬起手臂。
皓腕白嫩,就如那枚令牌一般,叫人挪不开眼。
礼部尚书郑大人微微一愣,连忙伸手拨开身侧的官员,急匆匆地向外跨了好几步,而后双手依次交叠着,也是跪了下去,“皇上手谕,见此令者,如朕亲临!”
礼官朗声的唱诵,一旁的人就算反应再慢,还是依序拜了下去。
柳浅浅脸上再无半点笑意,她的目光如炬,神情肃然。
“那些也许留不下姓名的人,如此不畏艰险,还在风沙之地持枪迎敌,若是有人敢在金陵城散播谣言,扰乱军心,本宫定然严惩不贷!”
严惩不贷四个字在清澈的空中回荡,响彻云霄。
宇文煜看着摆在桌案上的金陵城纪事,尤其是看到婉皇贵妃宫装受损,周嫔登上祭坛,行金秋开坛的宫礼时,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
孙公公对气息最是敏感,宇文煜的不悦虽然只有一瞬,他还是专注地低下了头,甚至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宇文煜没有说话,仍是十行地往下翻阅着。
一直到落在信纸上的最后一个字,宇文煜沉着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廖昌至始至终神情姿态都是轻松极了,笑呵呵的站在沙盘一侧,手里还捏了一个代表我方将士的棋子,摆弄着上面三角的旗帜,嘴里还是喃喃着,“厉害……真是厉害……”
他说着还不忘转头,看着一旁低头颔首的周公公问道,“周公公,你说,婉皇贵妃这一手,可是厉害?”
廖昌分毫没有避讳皇上的意思,虽然问着孙公公,也是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一边摇着头,一边就将手中的棋子落到了金陵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