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站着的闻治安官,神色间闪过一丝痛惜。
在重重逼近的阴霾之下,周遭的氛围变得格外沉重与压抑,似乎被某种专门吸收情绪的机械瞬间抽走了往日的一切活力;
它以田川丰手掌中托举着的行动电话为中心,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沉寂之中。
话筒中:
“是川丰吗?
“大伯和大娘不是很久之前就……?
“算算日子,一年的时间,也就这几天了。
“你……
“算了,家里的事情,有堂哥几个操持着。
“你安心在医院里休养吧。
“听你们那个课任老师说的很严重的样子。
“……”
堂哥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透过听筒响在众人耳边。
这种每个字都认识,可偏偏汇聚在一起,就不明所以的说话方式,让初次听到的人们,只感到脑仁内被困惑和不解充斥着,难以捉摸其真实含义。
可听在田川丰的耳蜗内,却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田川丰勉强振作的心境,给震了个粉碎。
田川丰陡然惊醒:
‘原来……自己曾经所见到的,并非仅仅是梦,而是某种残酷的现实。’
电话两头沉默许久“……”
田川丰频繁地眨眼,似乎在努力搜寻脑海中的记忆碎片;
他的眼神,一时显得空洞又无神。
电话那头早已落下的每一个字节、每一个音符,都如同锋利的刀片,划过他的心头。
闻治安官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田川丰的种种相关,双手指尖则在平板设备上不断地哒哒作响,一一记录着;
他偶尔会突然停下手中的点触,陷入片刻的沉思。
“嘟嘟嘟……”
通话结束后,病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甄甜甜,可能是此时此刻唯一行动自如的人;
她轻悄悄地站起身,绕过病床一头,走到窗户前,拧动中间的把手,让新鲜的空气透过不大的缝隙涌入室内。
眼帘所见呈现出一种灰蒙蒙的色调,窗外的天空,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无法穿透那层阴霾。
‘夕霞千般好,怎奈得风光无现、空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