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川丰的双眼,逐渐从迷茫中恢复了焦距。
‘走的……是二叔?’
这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轻松,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从胸口移开。
‘是二叔,那就——’
然而,这轻松之感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深沉的疑惑。
田川丰暗自忖度:
‘二叔年纪比起自家老爹小了十多岁,平日里身体硬朗的很,怎么会突然离世?’
闻治安官深深地看了眼,田川丰大喜大悲后,明显‘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深邃的眼神深处,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似是怜惜,又好似在感怀着什么。
他对着话筒,语气稍稍温和地说着:
“请节哀顺变。
“关于田川丰的事情,我会尽量地照拂。
“如果有什么需要维和治安厅的地方,也请随时告诉我。
“联系方式,拨打这个号码就能联系到我。”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低沉的回应:
“好的,治安官。
“如果需要,我们一定……只是。
“嗯……没什么。”
闻治安官从话筒中收回注意力,看着身前病床上,那个身体前倾、眼神中隐隐透露着些许焦灼的大孩子;
他的心中不禁浮现起曾经的种种回忆,顿感肩上的责任更重了几分:
‘自己曾经的承诺,是要到兑现的时候了么……’
田川丰从略有出神的闻治安官手中接过电话,两只手掌紧紧握住,问询中是掩饰不住的急切:
“堂哥,是我,田川丰。
“你看到我爹娘了吗?”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啜泣声,像是秋风中摇曳着的枯叶,凄凉而哀婉;
却是好半晌,都没有田川丰所期盼的答复;
这让田川丰恨不得穿过行动电话的屏幕,直接爬出到堂哥的面前,问个究竟。
同处一室、半晌没有言语的郑厦和甄甜甜,一个停下了啃食苹果的动作,一个则默默地又倒满了一杯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