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军笑了笑道“高哥,你和老黄都有点言重了,我跟阿涛固然应该从战争中学习战争,但也没到要以这时代的人为师的地步,我们只是还缺少指挥正规作战的经验,需要不断学习和改进;
但是,我们的见识,还是要远高于这时代的人的,否则,你刚才也不会说出怎样立于不败之地,怎样做政治宣传和政治举措之类的话来,当然,我们不能像殖民者一样,搞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尤其在具体的处事做人上面”。
3个人都是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都是笑着连连点头,王涛站起来说道“既然决定开个会,那也好,这次就多来点人,我跟海军这边,所有的百户和百监军都过来,如何”,“好好”。
婉儿挺着大肚子,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夫君,你这是何苦呢,有王经武和吴玉山他们,你还一定要跑到前线去看,你身边除了几个护卫,又不像他们,有大队的亲兵保护”。
黄文斌听得有点不舒服,回道“婉儿,国家和百姓的事不是光他们两个的,是我们大家共同的责任,我完全不去前线看看,怎么知道哪些兵器能用好用,哪些兵器不行呢”。
婉儿还是流着泪道“夫君,我们现在不是很安定了吗,小姐也说她和老爷现在过得很好,只要不去招惹官府,没人会来管咱们,你们又何必非要管什么国家和百姓的事呢”。
黄文斌本想跟她说山外刀兵四起,百姓饿殍遍野,如果一直这样,他们藏在山里迟早也不能幸免,何况,自己几个人都是重生之人,窝在山里苟延残喘、虚度年华,那不是扯淡吗,但想想说了这女人也不明白,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唉,妇道人家,懂个什么”。
婉儿倔强道“妾身是不懂什么,但是夫君想过没有,你这张脸如今弄成这个鬼样子,妾身倒没什么,但是这肚中的孩子,出生后看到他(她)父亲长成这样,他(她)会怎么想”。
孩子,黄文斌一愣,是啊,这副鬼脸,孩子见到怎么办,自己也不可能永远带着个脸罩吧,尤其是在家人面前,不过,他很快又坦然了,生死都是小事,何况这个。
他昂然道“将来孩子如果要问我,我就跟他说‘父亲是为天下人谋均等、行大道,所以受伤成这个样子的’,我想孩子稍微年长就能理解了,而且,我们以后的孩子,不能像现在这样去教化”。
“不到学堂教化,那是...”婉儿有点不明白,“学堂的教化只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我们自己来教化,我、经武、玉山、天照还有以后玄风的孩子,甚至冼哥、冼真、张文灿、江同他们,如果愿意的话,也会跟我们的孩子一起,接受单独的教化”黄文斌回道。
12月上旬的一天,上百人挤在第二寨原先的祭司神殿里,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坐在台阶上,亲兵们已经按王涛和吴海军的吩咐,花了几天的时间,做成了一个巨大的琼州路沙盘模型,有几个百户和监军正在沙盘前边看边指指点点。
忽然,有人大喊一声“高议政、冼议政、吴议政和王议政他们来了,大家安静”,须臾,高建国、冼南海、吴海军、王涛,甚至黄道姑也过来了,所有人马上撤离了沙盘,纷纷坐在地上或台阶上。
高建国跟冼南海点了点头,率先踏上最高的一级台阶,随后像前世领导讲话一样,把双手在虚空中往下按了按,大声说道“今天把大家全部召集起来,是因为议政会决定打出山外,解救万民;
最近一段时期我们实际已经打出了山外,拿下了澄迈、临高等州县,前几天又打下了儋州,那我们下一步具体该怎么做,打哪里,议政会决定召集大家一起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