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斌从昏迷中慢慢苏醒过来,也是命大,火药的后冲力把他冲出1米多远,而且主要是头部,他居然还活过来了。
或许是老天知道他们这些人在这方世界一天都不想活下去,只想快点灰飞烟灭,所以故意不让他们这么快解脱,他们都已是伤痕累累,家破人亡,但就是还活着受煎熬,或许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吧。
黄文斌从千里镜中看到自己亲自指导的那一炮打得很好,可惜王涛事先没有安排兵力在城墙下,否则那一炮就可以突破了,不过趁着这一炮的威力,王涛的部队已经在渡河了。
必须补上一炮,而且要精准,黄文斌亲自指导阿土等人又开了一炮,但是半天没动静,妈的,哑炮,可是方位都调整好了,再弄下一门,又要浪费不少时间,如果对方稳住阵脚,渡河过去的部队必将遭受重大伤亡。
而且,运上山的只有3门木炮,如果最后一门还是哑炮,那该怎么办,不可能又跑到山下去运炮了。
黄文斌决定亲自查看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先从炮口前面看了下石弹和火药的位置,确认没问题后又转到炮口后面,后面的引信和润滑油好像是出了点问题。
因为王涛没从临高弄到足够的火油,黄文斌只好弄了些别的油涂在膛壁上,而且用量还大大的减少了。
“去把我那个袋子里的油盒拿过来,油不够,卡住了,妈的”黄文斌骂骂咧咧的说道,然而,就在这时,炮忽然响了,原来是引信受潮,烧的很慢,但是完全看不出来。
早就调好了方位的这一炮自然精准,周威的百户队就正好杀进了城,但是黄文斌却被炮尾的后冲力掀出了1米多远,更糟的是,整个脸都被火药灼伤了。
幸好抢救及时,而且他们会提炼高度酒当酒精使用,黄文斌算是捡了条命回来,但是脸上缠的密密麻麻的布条说明,他算是彻底破相了,伤好后扯下布条,还能不能看出是个人,都不知道。
王涛心里都在滴血,自己几个没注意,却带来了这么大的损失,听着黄文斌的呻吟声,他知道黄文斌有多痛,那是拼命忍住没有叫出声罢了,“妈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既没止疼药,又没麻醉剂,靠”王涛一边咒骂着,一边向州衙走去。
“检讨,王经武吗,这有什么好检讨的”当吴海军跟高建国提起王涛要召开作战检讨会的时候,高建国有点奇怪道“儋州坚城被克,伤亡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有什么好检讨呢;
至于黄洪宇,他自己要跑到前线去观战,刀枪无眼,他就该有那个思想准备,这也怪不到王经武啊”。
“可他坚持要做检讨,说是攻城指挥的有问题,他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他说‘要从战争中学习战争’,至于人嘛,他说最好就我们4个人”吴海军回道。
高建国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从战争中学习战争,不错,我们都要学习,不断总结经验、吸取教训,我们才能少犯错误,毕竟,我们的对手,比我们强大千倍、万倍,这还不仅仅是物质层面上的,我们真是一点失误都承担不起,唉”说罢长长的叹了口气。
黄文斌被搀扶进来,满脸绷带的坐在知州大人的靠椅上,王涛等三人分坐两边,亲兵关好州衙的大门退了出去。
“经武,吴玉山说你一定要召开作战检讨会,有什么好检讨的呢,不会是你又想撂挑子吧”高建国半开玩笑地说道,毕竟王涛有过闹意气不干的经历。
王涛苦笑了一下,说道“都走到今天这步了,还能撂什么挑子呢,高哥,今天我既然只让我们重生的几个兄弟来,就不要再叫字了,还是按前世的称呼来吧,8年了,好多记忆都有点模糊了,我想找点记忆里的东西”。
记忆,几个人都低下了头,黄文斌也不再呻吟,是啊,前世,好遥远哦,那么好的时代,他们还有种种不满,牢骚满腹,整日躺平打牌、吃吃喝喝,如果能回去,他们一定加倍珍惜生活,可是,唉,这该死的煤气罐哦。
“阿涛,你说吧,我们大家在听”吴海军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