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乐瑶这根绳子的调动下,一部分灾民开始修建棚子,一部分灾民清理居住地。还有一部分灾民搬运伤员,还有的灾民负责掩埋尸体,清理垃圾,大家都能各司其职。
就连七八岁的孩子也成了传令官,送信人,跑腿的。除了伤者,老者,走不动道的,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所有人似乎都动了起来。
裴乐瑶又将大夫整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医疗队,按照他们擅长的领域分成了不同的科。
大夫只需要坐在棚子里接诊,有专门负责照看病人的陪护人员,有专门将病人抬进来的人。
孙木匠带人做了简易的担架,用树枝和茅草混着破布组合起来,把受伤的灾民抬进棚子。
大夫救治完病人之后,开完药,便不再需要处理。有人再将其抬出去,换下一个病人。
临时的医馆有人负责熬药。
这些人的病绝大部分都相似,淋了雨,染了风寒,或者是逃命的路上伤了腿脚。直接用大锅熬药,又省柴火,又省人力。
大夫忙的老眼昏花,直不起腰来,晕头转向,根本不知自己给谁看病,看了多少人,开了什么药。看了一天病,他连药材是什么模样都没见过。
裴乐瑶算着时辰,让留守的灾民来到岸边。
很快,出去搜寻的船只陆续返回来,上面都会下来从洪水中救出来的人。
几个负责登记户籍的衙役站在岸边,每上来一个人只要有意识,就要问他们的姓名。
有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跟在衙役身边,只要问出他们的名字,就会扯开嗓子大喊。
接着灾民中就有人爆出哭声,几个灾民就会跑过去抱着从船上下来的人痛哭流涕。
没有接到亲人的则是在后面围观着,等待奇迹的发生。
岸边点起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悲痛,伤心,期望和失望在脸上闪耀着,形成鲜明的对比。
“老李家那个儿子竟然还活着。”“老刘家真是好运气,小孙子竟然还没有死。”
“刘婆子多好的人,唉,可惜了……好在找到了尸体。”
这一天下来,又救了六七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