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将纸条随意丢弃后,伸手赶了赶白鸽。
它只咕咕叫着,似有一种不给它腿上塞点东西就不走的架势。
谢风月失笑,提笔写上一句:“可”后,将纸条折小,塞进了它腿上的小信桶里。
它这才抖了抖翅膀,飞向了天际。
谢风月目光追寻着那鸽子,见它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了天际。
她这才蜷紧了手,止住了由于兴奋导致的发抖:“母亲,兄长你们准备好了吗?”
——
回了盛京就被母亲关在府中的连均终是出门了。
他的调令已经下来了,西山猎场一结束他就要赶往北境了。
这番出门无异于放虎归山林,他如今已然收敛了许多了,可他旧友们不知道啊,早就在秋意坞画舫上定好了花船,说是饯别宴也是迎客宴,他推脱不得也只能前往。
天色稍暗些,盛京城汴河边的秦楼楚馆就已经开始点灯开船了。
汴河的上游一片都是由大大小小的画舫聚集而成的,这里全是士族富户们的消遣之地,又称盛京第一消金窟,而这秋意坞就是这些消金窟中的翘楚。
门口的老鸨见着来了客人笑的问道:“爷,是独乐还是众乐啊?”
连均以前可是这秋意坞的熟客了,他如今带着面具,这老鸨一时间没认出来,才问了这话。
他干巴巴的问道:“何知定的哪个船?”
老鸨听他声音有些耳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才道:“哎哟喂~这..这不是咱们连小郎君吗?这是回来了呀,今日可要怜香作陪啊~”
连均吃一堑长一智,哪里还要花娘啊,敢忙挥了挥手示意老鸨带路。
一路上老鸨嘴巴动个没完没了,一会儿谈及画舫哪个姑娘想念他,一会儿又说哪个郎君笑话他,连均全当是放屁,他充耳不闻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