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均捏着扇子,一脸坨红怒道:“女郎莫不是以为我怕他啊,这岭南府才上任的知府可是越国大司马的长子,那可是个明断是非的,可不像之前那个尸位素餐的死老头,他肯定不会被那书生三言两语骗了。”
谢风月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这越国大司马的长子....怎么沦落到当个小小的知府了..现在外头的世家谋官都这么难了吗?谢谨可是一去盛京,四品以下官职随便挑的啊。
连均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一样,解释道:“人家大司马长子叶远文,可是正经的三品钦差,他来此是为办上一任蛀虫知府的。
岭南本来丰田沃土的,就算是人员往来杂乱了些,也不至于每年报上去的税赋都是年年垫底,那死老头只顾着享乐了,完全不顾念百姓死活,甚至连赋税都比别的地方高出了六七成。
“如今新县令还没到,他只是暂代一下处理岭南的庶务。”
“那关你什么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等到那书生把黑的说成白的,你管他什么大司马长子,就算大司马来了也没用,百姓们是杀不绝的,你堵一人嘴简单,堵上千张嘴却是难上加难。”
“你今日就去报官,状告那学子杀你妻妾,如果那什么叶远文真是个顶用的,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他们越国也肯定不愿意因此与你父亲生了嫌隙。“
连均张嘴还想问什么,谢风月却直接打断了他:“你得庆幸你有个将军父亲........蠢成这样还能每天乐呵呵。”
她后半句话没说出口,默然咽下了。
整个府城就那么大点,想要去衙门就一定会经过六合居。
就在马车晃晃悠悠快行过六合居时,车速突然慢了下来,正在喝醒酒茶的连均被抖了一下,就将杯中的茶水全荡了出去,洒在了他锦衣上。
随即他就恼怒的拉开车帘道问向赶车的人:“怎么回事?你这一下要是磕到我这脸,我就赶你回军营刷马!”
就在他露脸之时,六合居门口正在群情激奋演讲的苦主未婚夫眼尖瞅到了人,又仔细一看,马车上是连府的徽记,他随即便拉着乌泱泱一群人围了上来。
连均今日出门带了数十个都是军营里的好手,他们明晃晃的刀一拔,将马车护在了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