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长老带着宫柯下山,也不急行。
“宫柯,你这次为何没有陪着梅争一道去?”
宫柯编不圆谎话,只能实话实说。
大长老点头:“你也不必过分担心,其实营州距单于都护府并不远,走到云州,出关后再向西,稍偏北而行,只要辨明方向,三日便能穿过大漠。”
宫柯应道:“哦。”
大长老问:“你可知,什么是帮手,什么又是影子?”
宫柯答道:“弟子以为,帮手就是听他的话,帮他做事,影子就是跟着他。”
大长老微笑:“你说的这些,都是影子。”
“帮手,是能够辨别是非对错,有自己的想法,知道什么时候该帮他,什么时候该阻止他。”
宫柯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可是梅争什么事都能想明白,他说的话,弟子觉得都对。”
大长老点头:“所以你现在只是他的影子,要知道,人无完人,没有哪个人能够真正做到,什么事都能想明白,做什么决定都正确。”
宫柯点头:“弟子愚钝,远不及梅争。”
大长老摇头:“你错了,你越是这样觉得,就越是无法独立思考。”
“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要从他的局中脱离开,站在你的角度上去看他的事。”
“梅争此去,路途虽不遥远,但办事却极为耗时。”
“甘老丈让你留下来,就是想让你离开梅争一段时间,找回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
宫柯若有所思地点头:“弟子一定用心参悟。”
梅争在客栈猫了一宿,又拖了一上午,才启程,还特意买了一架瑶琴背着,用以遮挡血饮刀。
出营州,向西南走,白香染心情大好,笑靥如花,引得路上行人频频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梅争提醒她:“小师叔,你穿得是男装。”
白香染说道:“那又怎么了?只是为了躲避师长而已,那些凡夫俗子,理他们呢。”
梅争不再说话,反正也说不听。
走了一个多时辰,看到路边有座凉亭,白香染直接走了过去:“累了,歇一会儿。”
梅争跟着她走进凉亭,打开包袱,给她拿水、拿吃的。
白香染笑眯眯地说道:“争儿真乖,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