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军前几日的攻势虽然猛烈,但还没有竭尽全力,今日双方默契休整,明日就是真正的决战,他们定会不破营寨不罢休。
若是再不做出抉择,我们多年来的心血,都要葬送在这里。
留一部分,走一部分,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再晚一些,就都走不了了。”
拓跋阿狼顿了顿,继续说道:
“西军不懂骑兵战阵,这是我们唯一的优势,在开战之初我便隐藏下的一万战马至今没有动用,
原本我还隐藏下一万军卒养精蓄锐,不参与先前战事。
但西军步卒的攻势太猛烈,不得已抽调出五千军卒御敌,如今我们尚有全力的只有一万战马与五千军卒。”
拓跋阿狼看了看军帐之外,眼神中出现一丝艰难,
“他们中,还会抽取五千军卒,跟王上一同离开,若是突围不顺,这五千军卒王上要果断舍弃,命令他们殿后。”
拓跋砚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沙哑开口:
“三万余人抽取五千,其余留下死战,这大概是草原上最猛烈的战事了,就是不知族人们如何想。”
拓跋阿狼神情猛地变得坚毅:
“王,乾人有句古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也想族人们全部离开,但敌军...太多了,若是没有被包围,我还能转战腾挪,取得胜势,
但如今...
我能做到的,只有如此了。
至于那些族人...您不必担心,有弟在,他们乱不起来,毕竟...他们是草原精锐,曾经打得呼延部抬不起头。”
拓跋阿狼说这话时带着决绝,豪气冲天,他为拓跋部大将军,扬名草原,拓跋部精锐亦是如此。
如若不然,新崛起的拓跋部如何能成为大部之一,靠的便是军卒悍不畏死。
事实上,拓跋部中原本就姓拓跋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其余部落,以及各个小部落的残余,
当年拓跋部收留了他们,让他们能够活在这世上,如今轮到他们为拓跋部去死了。
拓跋阿狼相信,这些军卒与他一般,不会怕。
正如此时,营寨外安稳无比,只是时不时传来一声声大笑,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一些嘱托。
那是留下军卒对离开军卒的嘱托,他们的家人还在领地之中,
若是他们死在这里,这个冬日,就要靠这些活着的同袍来接济了。
拓跋砚还是默默坐在原地,脸上带着沉痛,经此一役,拓跋部已无力再占据这西南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