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人离开军帐,只剩下拓跋砚与拓跋阿狼二人,
二人许久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坐在桌案一侧,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乎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军帐外没有战事,也没有拓跋部的荣耀,
就如多年前,二人静静坐在板车上,享受着晌午的阳光,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阿狼僵硬的身躯才有了动作,手里出现两个纸团,静静来到拓跋砚身前。
“王,选一个吧。”
拓跋砚面露疑惑,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沙哑着开口:
“一定要如此吗?”
拓跋阿狼面露无奈:“王,至少要有一人留下牵制西军,否则...士气会崩溃。”
“本王知道了。”拓跋砚心如绞痛,缓缓低下了头,而后猛地抬起,拿起其中一个纸团。
犹豫了许久,内心挣扎万分,以往不知多少次艰难决策,都不如这次来得艰难。
见他没有动作,拓跋阿狼微微一笑,爽快地拆开了手中纸团,里面空空如也...只是一张白纸。
他面露释然,将这白纸递了过去:
“王,看来天意与我想的一般无二。”
拓跋砚沉默,两张纸,一张空白,一张有墨点,
拿到墨点的人离开,空白的人作为牵制,抵御西军。
而后死在这里。
此时此刻,在上官的主持下,
所有拓跋部的精锐都开始了抓阄,抓到墨点的离开,抓到空白的留下。
轻伤者,重伤者不用抓阄,留下阻敌。
分别的一幕不仅仅是在军帐内进行,在营寨的各个地方同样如此,
父子相离,兄弟相离,总之,军寨内弥漫着一股悲伤气息,
沉闷的氛围让周围探查的西军都觉得有些不对。
中央军帐内,拓跋砚紧紧握住手中纸团,手臂上青筋暴露,脸上带着痛苦,
“阿狼,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一声叹息声传来,拓跋阿狼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