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太后的声音低沉而冷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难道你是嫌你的皇嗣过多,竟要让你那心爱至极的继后,一一克死他们不成?除却她所出的那个,命中注定活不过三十岁的可怜皇嗣,你便要将其他骨肉至亲,也推向那万劫不复的深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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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闻言,脸色骤变,眉宇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与挣扎。他紧抿着唇,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显然内心正经历着剧烈的波涛。然而,面对太后那凌厉如刀的目光,他终究还是未能说出一个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份来自至亲的质问与责难。
太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皇帝无声的嘲讽,也有对命运弄人的无奈与悲哀。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转向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空,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答案,又或是在追忆着往昔的种种。
“哀家曾以为,你身为帝王,自当有决断有担当。却不料,你竟也会为了一己私情,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置皇家血脉于险境。”太后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对皇权、对亲情、对人性深刻洞察后的无力与哀伤。
太后的话语如冰刃般刺入殿内,每一字每一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冷冽。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他既惊又怒,却也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波澜,面对母亲的质问。
“母后,儿臣绝无此意。”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深知太后此言的分量,也明白这背后所隐含的深意——对继后如懿的指责,实际上也是对他作为帝王的一种质疑。
太后冷冷地瞪视着皇帝,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皇帝,你身为天下之主,当以社稷为重,以皇嗣为念。看看你这些年的作为,皇嗣凋零,难道你还觉得这是吉兆?”
皇帝沉默片刻,他深知太后所言非虚。自他登基以来,皇嗣确实频频遭遇不幸,这不仅是皇室之痛,更是国家之殇。然而,将这一切归咎于如懿,他心中实在难以接受。
“母后,儿臣明白您的担忧。但如懿她……她并非有意为之。她自执掌后宫以来,勤勉尽责,对皇嗣更是关爱有加。那些不幸,或许是天意难违,又或许是其他缘由,岂能全怪在她一人头上?”皇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他试图为如懿辩解,却也深知这辩解在太后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太后闻言,冷笑一声:“天意难违?哼,若是天意,那为何孝贤皇后在位时,皇嗣皆能平安?又为何馨澜皇贵妃执掌后宫时,嫔妃乖顺,皇嗣亦无恙?偏偏到了如懿这里,就邪了门了?”
皇帝一时语塞,他深知太后此言虽尖锐,却也不无道理。然而,他更明白,这深宫之中,是非曲直往往难以辨清。他不能仅凭太后的一面之词,就轻易断定如懿的罪责。
“母后,儿臣明白您的心意。但此事关系重大,儿臣需细细查证,方能做出决断。”皇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他试图在母亲与皇后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既不违逆母意,也不冤枉无辜。
太后闻言,目光微微一闪,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那其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洞察。她紧盯着皇帝,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她仿佛读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决心与坚毅。太后心中暗自叹息,她深知,自己再如何强硬施压,也无法撼动皇帝那颗已做决定的心。
于是,她缓缓站起身,身形虽略显蹒跚,但那份属于太后的尊贵与威严却丝毫未减。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妥协,仿佛是经历了漫长岁月后的淡然与释怀:“罢了,此事就交由你去处理吧。但你要记住,皇嗣乃是国家之根本,社稷之基石,不容有丝毫闪失。”
言罢,太后冷冷地瞥了皇帝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警示。她转而吩咐道:“传哀家懿旨,皇后即刻闭宫于翊坤宫,静心修养,深刻自省。至于后宫之事,便由嘉贵妃、纯贵妃、令妃以及新晋的舒妃四人共同协理。哀家倒要看看,在这继后闭宫期间,皇嗣能否平安降生,后宫是否能井然有序。”
随着太后的话语落下,整个大殿仿佛都为之一静。皇帝的神情复杂,既有对太后妥协的感激,也有对后宫即将迎来变动的忧虑。而一旁侍立的宫女太监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怒了这位权倾一时的太后。
太后说完,便转身缓步走向内殿,那背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独与落寞。她心中明白,这看似平静的后宫,实则暗流涌动,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方能保住皇家血脉的安稳与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