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点了点头,明白钱经理这是在教导自己,甚至是保护自己。
听到了不该听的话,虽然是法治社会不会有电视上那种随便消失的危险,可连累了酒店,自己的工作一定会受影响。
服务员们就跟分工明确地蚂蚁般开始了忙碌。
两个关系好些的服务员结伴快步下楼去厨房,一边走一边小声交流着。
“林哥,你说钱经理怎么这么紧张啊?”
“谁知道呢,兴许是什么大人物吧。”
小主,
“可我刚才问前台的小倩,会员卡是一个黄金卡呀?名字好像是叫……王仁贵?”
“少说多做,钱经理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就行,绝对错不了……而且这个王仁贵我好像有印象。”
他思索片刻,猛然回过神来:“听说上次秦无相来过咱们这,用的就是那个叫王仁贵的黄金卡,可能是什么掩护之类的吧,不想让咱们知道里面到底是谁。”
“你是说包间里面可能是秦无相?!”他猛然一惊。
秦无相神龙见首不见尾,都说在都市豪庭出没的次数最多,可他来了俩月,一次没遇上过,还以为是同事们编出来吹牛的呢!
这次还真是他们想错了,出示会员卡开雅间消费的,真是王仁贵本人。
只不过让酒店大堂经理候在门口满脸冒汗紧张的,是王仁贵带来的人……这应该是他作为一个地方酒店接待过最高规格的领导了。
要不是有小道消息,就算是他都可能看走眼!
在包间坐着五个人,三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两个年轻的在谈论着什么。
这三个中年人样貌能有七分像,要不是身材各有不同,有的大腹便便有的纤细高瘦,乍一看还真不容易分辨彼此。
“仁贵,不是跟你说了要低调吗?就是家里人吃个便饭,看外面那些服务员紧张的样子,兴许我是被认出来了。”
开口说话的正是王仁伟,作为大哥的他对于幺弟的安排似有不满。
不等王仁贵回答,旁边戴着金丝眼镜的王老二已经笑呵呵地喝了口茶插话:“反正大哥你以后少不了来这种地方吃饭,认出来又如何?”
王仁伟闻言皱了皱眉,不悦道:“公事公办,私事私办,常来这种地方岂不是落人口舌?刚调任过来,要处处低调,处处提防……一年之内,这里我是不会再来了。”
“呵,大哥你呀……”王老二摇了摇头:“就是把仕途看得太重,处处谨慎,这点太过了,觉得谁都可能连累了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那个叫秦风的事。”王仁伟蹙了蹙眉:“爹不在,我不想跟你说他的事。”
“急了呗。”王老二摊了摊手,看向一直没机会说话的王仁贵,笑道:“大哥他听说你女婿在首都、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没露马脚,生怕老爷子松口,心里急又怕咱们看出来,唉……”
“哼!我只要还在,他这种万夫所指的蛀虫,一辈子别想当王家女婿!”
王仁伟似乎是被说中了,便有了些生气:“爷爷他起家容易吗?爹守家又容易吗?咱们这些年又都容易吗!”
他敲了敲桌子,想要唤起王老二这些年成长为能替老爷子分忧的儿子的不易。
结果目光转向一旁的王仁贵,就见自己这个三弟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于是他一愣,更气了:“仁贵除外,妈的!你是从小到大一点苦没吃……啥事不干躺着混日子,还给我弄来这么个心病……一会再骂你,我先骂老二!”
他骂骂咧咧,又看向王老二,却跟他讲起了道理:“家不过三代的教训有史以来还不够吗?啊,二弟?近几十年更是比比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又不是不懂,别光想着赚钱了!赚再多有什么用?”
王仁伟看重仕途的本质,是为了王家不衰落。
王老二虽然跟他不对付,但经商的根基扎的很深,是王家的另一条大腿,所以即便是跟二弟不对付,王仁伟仍然承认他对家里的贡献,有事都想着这个弟弟,家宴也务必让他到场……
说到底是手足兄弟,都是为了家能更好。
可秦风在他看来……威胁太大。
对王家就是个潜在炸弹,很可能成为溃烂的缺口,所以防他甚于防虎。
王老大跟王老二互相吵,吵的间隙还不忘抽空关心一下王仁贵,来自哥哥们的爱名叫敷衍。
就像中场休息似的,倒是滑稽又和谐——
“你就掉钱眼里去淹死你得了……仁贵你那单位待的还舒服?不舒服跟大哥说,我给你调,现在也方便了。”
“又心急又迂腐,跟不上时代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三弟缺钱跟二哥说,都是兄弟别客气。”
王仁贵就一边点头一边当和事老,“钱不缺单位也挺好,你俩别吵了吃口菜。”
另一边俩小辈坐在饭桌角落,看着父辈们吵架,没资格开口插嘴,却也习以为常了。
王安川摇头笑道:“大伯又跟我爹吵,吵一辈子了。”
另一个面容刚毅、眼神犀利的男人也是感慨:“没办法,爹就这样,跟二伯合不来……来,咱俩喝酒。”
他举杯,将手中的二两白酒一饮而尽,豪爽得很。
王安川刚要喝,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