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电话?”面容刚毅的男人询问。
他叫王安山,是王仁伟的儿子。
轮到他们这一辈都是安字辈,或许有想让他安稳如山、也让王家如群山一般屹立不倒的祈念,这名字便在他没出生之前就被王仁伟一口敲定了……还好是个男孩。
有着军人世家的影响和当父亲的严厉教导,王安山自打懂事开始便冲着当军官的方向努力,也不负重望,高考成绩优异考入军校,年纪轻轻已然风光无限,英姿风发。
只是这面上完全靠着自己努力来的成就,暗地里究竟又有几分父亲的帮助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王安山不想过多依赖家里,觉得以自己的本事也能混的顺风顺水,无非慢点,慢点就慢点,扎实一些没什么不好,可从小受家风熏陶的他又不敢对王仁伟说个不字,那就父亲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不认识的号码。”
王安川摇了摇头,不认识的号码他一般是不会接的,诈骗电话太多。
至于生意上的往来他倒是不担心,这年头谈生意少有要个电话就打过来的。
一般都是求人办事的,设宴宴请认识自己的合作伙伴,酒桌上提及这事。那边先互换微信,发个好友验证过来,有事微信聊。
当然了,大多数的生意都不需要他亲自过问了,手底下的业务员自己张罗,他现在只负责签合同。
“现在这种诈骗电话实在是太多。”王安山也附和一句,然后给王安川的杯子里倒满白酒:“安川你酒量见长,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跟你喝酒,你只喝了两口白酒便躺在沙发上难受了一下午,一直嚷嚷着自己胸口闷。”
“我一个做生意的哪能跟山哥当兵的比?少有我需要喝吐的酒局了,都是带两个下边的人去喝。”王安川摇了摇头:“再说哪是小时候的事?不就才高中,那会你刚考上军校,爷爷给你摆升学宴,我记得清楚的。”
“是吗?”
王安山有些迷茫地端起酒杯,叹了口气,“小时候的事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我爹他……唉,不说这个了。”
王安川见状便微微一笑,有些无奈。
俩人虽说不是亲兄弟,可小时候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便是天底下关系最好的发小。王老二对儿子的教育是因材施教、顺其自然,所以王安川这人儒雅随和心眼也多。
王老大就不一样了,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小时候王安川没少见王安山蹲在院子的大树底下抱头哭。
两个堂兄弟推杯换盏,不再去说童年的不堪回忆,而是聊起了另一个在他们童年中烨烨生辉的女孩。
“安若怎么没在?”王安山小声问着:“三伯都来了,安若呢?她不是也在观海?”
“安若拍戏去了,最近在泉城。山哥你要是想去见见,可以顺利过去,也不是很远,开车三个小时。”
“听说安若最近谈恋爱了?”
王安山的眼神不太妙,王安若可是他俩看着长大的妹妹,是全家都疼爱的掌上明珠。
谈恋爱固然是好事,但听父亲整天在家里皱着个眉头骂秦风,他便也去稍微了解了一下。
然后便得出了跟父亲乃至全网大多数人一直的看法——这人是个渣男。
“确实是恋爱了。”
“人怎么样?”王安山问。
王安川用筷子加着花生米吃,边吃边回答:“那个谁,秦无相,写科幻的大作家,山哥你不可能没印象的。”
“我不是问他的名声怎么样,我是问他人怎么样。”
王安山正了正神色,他已经喝了半瓶53度的白酒了,可一点看不出醉的样子来,反而此时比平时还要严肃。
用余光看着父辈们那边已经酒过三巡,不吵架了该聊家常,王安山便压低了声音问:“我爹觉得秦无相不行,我理解。二伯向着他是因为名气大好赚钱,我也理解。但这些重要吗?”
“山哥你想问什么?”
“我听我爹说,你见过那个男的。我不信他但我信你,你觉得他人怎么样?”王安山给予了堂弟充足的信任:“抛开跟安若的事,只当他是个陌生人,这人人品如何?”
王安川跟他对视片刻,放下筷子,“很聪明的一个人,为人处世比我强,很难跟网上的传闻对起来。道听途说还是不行,亲眼见一见,就明白安若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了。”
王安山闻言若有所思很久很久,最后叹了口气。
“可惜他在首都,跟爷爷在一块呢。我在观海待个三四天就得回部队上去了。”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吸引了俩人的目光。
王安山眉头一皱,“刚才那个号码。”
“还是观海本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