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渝反复询问，确认问不出什么了，保证帮她保密，安排民警开车送她回去，随即回到办公室拨通“老帅”的电话，汇报询问到的情况。

韩渝趁热打铁地问：“国内去塞班打工的人多吗？你们认不认识在其他厂打工的老乡？”

“不是，我去的比她早，我在那儿干了半年她才去的。”

管朝红拿起筷子，忐忑地问：“聊什么？”

“不关我事，公安同志，你该不会以为小芹是我杀的吧。”

“韩局，你还没吃呢。”

“韩局，要不要做笔录？”

“厂里的员工都是从国内去的？”

“原来你们可以出去，我以为吃住都在厂里呢。”

“我可以让你爱人先回去。”

韩渝趁热打铁地问：“你们在塞班打工的那个厂大不大？”

管朝红担心店里，也担心儿子不好好做作业，忍不住问：“公安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韩渝追问道：“后来呢？”

“有。”

管朝红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不全是，有从国内去的，有菲律宾的，还有印度人。”

“公安同志，我……我……”

坐在接待室里，能隐约听到曹成国的声音。甚至能听到民警做曹成国工作，让曹成国放心，保证等了解完情况就安排车送管朝红回家的对话。

“后来她见我们都在外面有朋友，就……就跟阿生住一起了。”

“在塞班打工时，认不认识男老乡，有没有从国内去打工的男老乡追过她？”

“我们没想过为难你，现在的问题是卢学芹死了，被人活活勒死的，人命关天啊，何况她还是你的好姐妹，难道你想任由杀害她的凶手逍遥法外？”

“搞装修的。”管朝红不好意思跟韩渝直视，侧头看着墙角里的柜子，接着道：“阿生总去找小芹，小芹刚开始不好意思。后来有一次生病，发高烧，老板正好不在，我们厂里没人会开车，是阿生背着小芹去看病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几个月我就见过她两次。”管朝红不敢再看照片了，噙着泪低声哽咽。

“什么事没搞清楚，小芹到底怎么了？”

“算是吧，不过我们没背叛家庭，我上我的班，我赚我的钱，赚到钱就往家汇。他上他的班，他赚到钱汇给他老婆。在外面搭伙过日子，回国就散了。我不会再联系他，他也不会再找我。”

“我们知道卢学芹不是你杀的，跟你爱人关系也不大。现在的问题是想查清真相，想把杀害卢学芹的凶手绳之以法，就要搞清楚卢学芹的基本情况，尤其在塞班打工期间的情况。”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韩渝意识到韦支为何让单独跟她谈谈了，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你不是想知道卢学芹到底怎么了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她死了，被人杀害的！”

韩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等小陈把饭送进了，拿起筷子故作轻松地说：“先吃饭，我们边吃边说。”

“有些事没搞清楚，等搞清楚了你们就可以回去。”

“明明不关我的事，为什么非要……非要……”

“你怎么知道的？”

“公安同志，我吃不下。”

“你们认识吗？”

“认识谁？”管朝红低下头。

“老板是什么地方人？”

“除非他回国了。”

“这么说那个‘阿生’作案的可能性也不大？”

韩渝装作没出过国，对什么都好奇。

离家那么远，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一出门就是好几年，有多寂寞、漫漫长夜有多难熬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