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只好为儿子开脱:“之初才回来,先让他歇歇吧,正好咱们不是做了些衣裳,各家官员家属也都有捐献,便叫之初去办这差事吧?”
“倒也是。”每每提及打仗,太子妃胸中总有一股憋闷之气,像是一种淡淡的忐忑,但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许是因为朝夕相伴的人突然不在身边,让人不适应吧,她是这样自己安慰自己的。
“咱们府上做的衣物,各家捐献的衣物钱财,都要登记造册发往前线。东西倒是其次,心意才最要紧,将士们征战在苦寒之地,也得让他们知道知道朝廷和百姓都念着他们。”
晏之初站起身听太子妃的吩咐,立即拱手称是,下一刻就迫不及待准备往外跑。
谁料又听太子妃道:“朝云是个能吃苦的丫头,就让她跟着你打打下手,总能帮你一二。”
还没等他拒绝,世子妃立即对着他道:“快去吧,别耽搁了。”
晏之初瞧见母亲眼里的那番警告,也只好闭了嘴,他认命般地想:跟就跟着吧,就当多了一份人力。
祝朝云觉得自己在长辈面前丢了份,跟着晏之初的一路倒是安静得很,她麻木听着小殿下传人登记、造册,交待存储、运输等事宜,仿佛一切大小事在他跟前都变得简单易得。
他办事极细,因而一个下午都在忙着琐碎的事务,祝朝云想插手也插不进,等得无聊了便只坐在东侧的交椅上以手撑腮望着他。
上次她挨了父亲的训斥,后来反省自我,觉得确实不该在小殿下面前还似小时候那般没有规矩,是以她也收起了往日的蛮狠与跳脱,添了几分安静与温婉。
看着看着,视线中的人忽然大踏步离去,她赶紧起身去追,却被景策拦住了。
“元英县主,我们主子爷说有个要事麻烦您。”
“什么事他不当面和我说?”她说着就要从旁边绕路去追人。
景策精准地走位,将她的去路挡得死死的,“方才太子妃吩咐让您帮着我们家主子,我们家主子爷害羞不好开这个口,特意让我转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