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郭蕊蕊笑。“三比一,你输!”
“行行行,你们都是对的!”三丫头有些不服气。“畅畅!你说呢?”
“三姐!”我说。“是蕊蕊姐的原句好!”
“哈哈!四比一!”郭蕊蕊大笑。“三姐!还不服气?”
“些伢不得了!”我妈在前头说。“万姐!些伢读书还是有用哈?”
“是有用。”我岳母娘说。“就是喜欢钻牛角尖,唱山歌管它什么词不词的,只讲好听就得了!”
我想起胡金牙唱的那山歌:这山望着那山高哟,看见男人追女跑哟,追上抱住女的腰哟,滚进草丛逮山猫哟……
那纯是胡扯精。
“万姐!”我妈说。“你会山歌不?”
“兰子!”我岳母娘说。“当年你们门里,有位团头四爷,人称流氓团长,在大寨坡子下,一群娃娃班放牛,玩的不过瘾,于是就比唱山歌。”
“怎么比?”我妈问。
“抽棉条!”我岳母娘说。“就是砍几根树棍子,横七竖八放在地上,谁比输了,就按仰面朝天的按倒在树棍子,令人一根根的从身下抽出树棍子来。我的妈耶,那才叫一个痛!”
“那谁跟他比?”我妈说。“除非是个大苕货!”
“他有狠呀!”我岳母娘说。“他把人分成两班,一个个人的对唱,唱输了就那样整。有个三大婶子的儿子,小名叫骆驼,金贵的不得了,睌上回来吃不得饭,一劲的叫后背痛。三大婶子揭开他的衣服一看后背,左一条右一条的红赤印子,没心疼的要死!”
“这四爷也真是会玩!”我妈说。“要是把我的儿整成那样子,我不找上门去揍死他!”
“三大婶子就问儿子是怎么搞的?骆驼就流着眼泪说了。”我岳母娘说。“这下三大婶子气的双脚跳,拉着儿子就找到团头四爷家里。你想怎么着?”
“未必团头四爷的父母,还打死他?”我妈说。
“三大婶子可不是善茬!”我岳母娘说。“这一下可就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