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是亏了我家永子。”我妈说。“我家永子真是个好男人!”
“兰子!”我岳母娘突然问。“你为么事要收蕊蕊的妈,给永子做二房?”
“蕊蕊女来了我家就不愿走。”我妈望着郭蕊蕊说。“再者,她妈是公安,能撑门面,我永子威风!”
“屁!”我岳母娘忽然笑。“谁晓得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妈不好呀?”郭蕊蕊冲我岳母娘说。“我妈是会想,是能给我爸长金脸!”
“儿子!”我妈说。“还用劲砍,我与你几个姐,一人背点柴火回。”
我妈说着挖断长树苗子,扭腰子捆柴火。
我们山里人,上山砍柴不需带草绳子,弄柴火自用树条子拧,一根拧出弯弯框框腰头子,将树条子上的岔丫子捏到一起,与腰头子连丫子与身子一起缠绕拧,捆柴火比草绳子方便还紧。
王家的老坟山只有一小片,了不起够他们家烧柴,还不知在我们郭姓人的山边交界处,年年砍了多少。反正我们郭姓人的山,按人头都分有一大片,年年换片砍,柴烧不完,随便弄。
砍到日正当头,每个人都背了一小捆,包括岳母娘,我们往山下走。
“蕊蕊姐!”邬彤彤说。“这背柴火把崔老幺,该唱什么调调?”
“太阳出来喜洋洋,姐跟小郎上山忙。”郭蕊蕊不怕累,还唱小调调。“砍的东山出黄金,背的西山尽夕阳。”
“后面一句不好。”三丫头说。“前头出黄金,后头尽夕阳,黄金去了哪儿?”
“三姐”郭蕊蕊说。“那你改一句?”
“砍的东山出黄金,背的西山银闪亮。”三丫头说。“这才算是对等。”
“不好!”邬彤彤说。“没‘背的西山尽夕阳’美感。”
“我也觉得还是原句好。”王瑶说。“出黄金指日头刚出来,与后面的尽夕阳呼应。”
“对对对!前后呼应。”邬彤彤说。“三姐改的没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