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沙地积不住水,前头浇了后头水都吃了三妈。”大炮筒子说。“不浇勤点菜要死。”
“把火灰多担些撒在地里,用锄头刨混土里不强些?”我妈给她支招。“多搞过几回,就能保水。”
“担着快点走!”王瑶说。“每回碰见你总是担粪水,臭死人的!”
“好好好,我快点走。”大炮筒子笑。“免得臭死了你这我三妈的女子宝!”
“妈!是有点臭!”权权说。“菜为么事喜欢喝臭水?”
“臭水有肥,庄稼喜欢。”大炮筒子边走边说。“不浇臭水,庄稼就长不好!”
这解释太简单,权权也只能明白浅显的道理。
大炮筒子挑着粪水,加快了步子。
“妈的李毛能做!”我妈说。“喜子走火,接了个能得女人!”
“她是能做,就是一张嘴巴讨嫌!”王瑶说。“妈呀,我不喜欢她!”
“是有一点。”我妈认同。
我们到菜园子,搬开园门,里面也只有青菜与靠近河沟边的两大厢油菜,长的绿油油的,在起苔子,开着稀稀拉拉的小黄花。
“妈!”郭蕊蕊指着油菜问。“油菜苔子能吃不?”
“油菜也是菜,当然能吃。”我妈说。“不过油菜是兴着结籽好打油吃的,菜苔子得留着长棵子。”
我妈锄青菜地,里面生了许多野菜,还有一棵棵的地菜。
邬彤彤到处在转着看,她在找虫子,寻开心。
“好家伙!”太阳底下暖和,是有虫子在菜叶子底下跑钻。邬彤彤蹬下身子叫:“老弟快来,一个大乌黄黑虫子,头上两条长触须,在翘屁股!”
“彤彤姐!在哪儿?”郭静静听见往邬彤彤跟前跑。“好大呗?”
郭蕊蕊王瑶与我,都走过去看,只有三丫头陪着我妈说话,只瞥了我们两眼。
“大灶蚂子!”郭静静见虫子说。“晚上躲在灶门旯旮角里还会叽叽唱歌。”
“静静!”邬彤彤新奇。“你见到过?”
“还有好多。”郭静静认真的说。“黑夜里到处乱跑,它能看见东西,唱歌的时候两条触角还爱一摆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