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马九龙不屑的说道,“没有人的信仰是作恶。我们刚入仕的时候,也曾想着有一番作为。可谁能料到,踏踏实实干事太难了,被人象王八一般踩在脚底的滋味太难受。现实逼着你不停地往上爬,把别人踩在脚下。官场,就是如此的残酷与黑暗。”
“马九龙,你失了本心,就别抱怨外部环境了。”由波及时制止了马九龙即将开始的义愤填膺的演说,“说到底,还是个人的原则问题。你跟魔鬼做交易,早晚有一天会成为魔鬼!”
马九龙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他显然不认可由波的说法。
“跟着好人学好事,从了坏人学不良,你成了坏人,又带坏了更多人,仅此而已。”由波给马九龙变坏做了定论,“如果你能坚持原则,没有人能拉你下水。而你自己本身就不讲原则,对自己没有了期许,不变反倒成为怪事。”由波继续说道,“马九龙,你们要那么多钱干嘛?”
马九龙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打量着由波,“这年头,谁跟钱结仇?再说了,我们不制造钱,只是钱的搬运工!别人给我的,我同样要给其他人。所谓官途,就是利益输送路途。钱途钱途,如果没有钱,还能图些什么?”
“你的想法很扭曲,也很变态。你贪的钱,会有专人跟你核对。”风彬笑着说道,“你吃到嘴里的,早晚要吐出来。这就是钱吐!你提拔周滨,是因为伍盈盈跟你上床?”
马九龙摇了摇头,“周滨有些真本事,我也需要这样的人。他送了我钱,我给他谋个差事,仅此而已。至于他老婆从税务局调过来,那是伍家的意思。其实主要还是郑怀仁的原因,她跟我,只是感情需求,并没有太复杂的目的。”
风彬撇了撇嘴,“江北矿山机械控制权之争,你参与多少?”
马九龙想了一下,“我没有参与。要说参与的话,无非是郑怀仁做决策的时候,我会根据伍家的需要,表示肯定或者否定的态度。”
“还说跟伍盈盈上床没有复杂的目的,这还不算目的吗?”
谎话被揭穿,马九龙老脸一红。
风彬没想着给他留情面,继续说道:“你们这帮子人,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我支持伍家,不仅是因为跟伍盈盈上床,还因为伍家给了我钱,让我看着郑怀仁,仅此而已。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怎么骂都行,我不敢反驳。当年我在外面的时候,你敢这么骂我?”
风彬笑了笑,“如果不敢,你就不会在这儿,被我骂。从我踏入陶城的第一天起,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我就骂了,并下定决心要当面骂你们,骂个痛快。”
马九龙不清楚风彬的底细,认为他不过是耍嘴皮子过瘾,把脸扭到一边,表示不屑于谈论这个问题。
“你曾经逼迫邱丽雯与董山强,限期解决掉褚白彪,有没有这回事?”
“有,”马九龙爽快地承认,“邱丽雯不听话,最后是董山强出手安排的行动,何山动手。褚白彪太闹腾了,每个人补偿二十万还不满足,满大街散布谣言闹事。”
“马九龙,”风彬生气地说道,“如果你爹被埋在矿坑里面,给你二十万,你愿意吗?”
马九龙低下头,他不敢回答。
“说说邱丽雯怎么不听话吧。”由波打算挖出更多的关于邱丽雯的线索。
“我安排的事情,她总是不认真执行。之所以把她提拔上来,无非是看重了她跟孙一平的关系,让她监视孙一平,确定小桃红的秘藏是否真的在孙一平手上。她竟然一点线索都弄不到,反而被孙一平动不动就把肚子干大。让她尽快处理褚白彪,也是推三阻四,各种理由借口满天飞。”
“提拔黄宏发,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目的?”
马九龙点了点头。
区区一份秘藏,弄得人草木皆兵,人心惶惶。在陶城,朋友不是朋友,情人也不是情人,每个人带着面具,藏在身后的真实目的,都是为了得到那份秘藏。如果孙一平知道了邱丽雯和黄宏发的真实目的,他该做何感想?如果雷大富知道了自己的至交兄弟也是为了得到密藏的下落而可以接近他,又该做何感想。
人心之中虎狼纵横,为利为名吵嚷不朽!
或许,从一开始,雷大富就没有相信任何人。他宁愿把这份密藏带进棺材,也不留给任何人,何其决绝的决定啊!他一边痛恨着扈呈祥,一边又谨慎的维护着扈呈祥的形象和声望。他靠着这份秘藏发财,也靠着它消灾!
“马九龙,陶城市曾经在台面上的人物,我前前后后审讯了不少。我想听你聊一下王正介,现在的法明和尚,我想,你会给我一个精彩的故事。”风彬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马九龙笑了笑,“这件事情我真不清楚。他忽然就向陶城市人大提出了辞职,事发突然,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原因,我曾经问过他,他只是笑笑,说自己早有出家之意,现在看破红尘,当归隐山林。我知道他说的是屁话,用来忽悠我而已。他人出家,心未远,跟老婆也没离婚,他很有规律的回陶城市,每次来住上三两天。自从出家后,我们联系便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