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们吧,”马九龙卖弄道,“这是秘辛,没有几个人知道,霍山是一个倭国鬼子的后代。他父亲是当时倭国驻陶城宪兵大队的指挥官。战败后拒不投降,被群众乱棍打死。留下一个孤儿辗转被小桃红收养。”
听到霍山是倭国孤儿,风彬与由波心中大感震惊,这一消息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虽说霍山是小桃红抚养长大,在十几岁地年纪外出求学,从此跟小桃红断了联系。小桃红死后多年,他才从外地调到陶城矿务局上班,就是从那时起,他才跟雷大富重新建立起了联系。”
“谁派霍山回来的?”风彬问道。
“当然是扈呈祥,霍山首先要取得雷大富的信任,然后找到秘藏的下落,确切的说是小桃红秘藏的下落。”
“狼就是狼,心中只有白目没有感恩。”由波忍不住感慨,“雷大富可以说把霍山当成了兄弟和朋友,霍山却另有所图。”
“依照扈呈祥的本事和手段,他完全可以把雷大富控制起来,动用各种手段逼他交出来。”风彬说道。
这个想法让马九龙又得意起来,他翻了个白眼,“扈呈祥没那么傻,投鼠忌器你懂不?他要的是稳妥。越是站在高处的人,越经不起风吹草动。”
风彬笑了笑,忽略了马九龙的嘲讽,“扈呈祥跟倭国女人也有一腿?难道霍山也是他的私生子?”
“可不能这么瞎说。”马九龙急忙制止,然后神秘的笑了笑,“按照他老人家的特殊爱好,也不是没有可能。”
风彬不愿意继续谈论一个八十岁老人的特殊癖好与陈年艳史。一个老头与少女之间,绝对不会有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诗意。扈呈祥一个赳赳武夫,只会牛嚼牡丹,做不到怜香惜玉。
“扈呈祥有没有说过,他是怎么从陶城煤矿买到的煤?”风彬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在封锁严密的情况下,怎样做到运出大量煤炭却不被发觉的?档案文献中并没有记录他的这些丰功伟绩,难不成是吹牛皮,凸显自己的形象?
风彬决定把审讯工作拉回陶城来,而不是在扈呈祥身上纠结。他的陈年旧事,找军中健在的老人一问便知,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魅影说的对,那些旧事即使挖出来,对扈呈祥产生的影响有限。
“马九龙,在陶城煤矿转让案中,谁最后拍板决定贱价处理陶城煤矿的?”
马九龙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省里啊,陶城市没有那个权力!”
“别推卸责任。”风彬预判了马九龙的答案,“当时陶城煤矿属于陶城市管国营单位,省里不会直接干涉。”
“容我想想!”马九龙挠了挠头,“扈家想得到这个煤矿很久了,但是又不愿出大价钱。他们想着复制西甘石化的操作,空手套白狼。但是,陶城的情况复杂,第一次集体会议讨论通过后,遭到了雷大富的反对。如果没有私生子的身份,雷大富估计早就身首易处了。”
马九龙放松了一下脸部肌肉,继续说道,“为了尽快把雷大富弄走,我们相中了孙一平,人狠话不多,有野心有欲望,是好工具。孙一平没让我们失望,提拔为副矿长后,搞得雷大富日子很难过,甚至一度起心动念,要给孙一平好看。有霍山在,雷大富即使放个屁,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后来,孙一平给雷大富送鱼的时候,我们觉得机会来了。之所以下定决心要除掉雷大富,是胡一筒下了死命令,必须在十个月内把煤矿弄到手。该死的吴铁山下手不够果断,没有弄死雷大富。”
马九龙停顿了一下,“吴铁山虽然没有成功,却在雷大富与孙一平之间成功楔上一根刺,从此两人势同水火,不共戴天。雷大富抓住孙一平的把柄往死里整他,孙一平则展开报复,不过,他还没行动起来,雷大富心脏病发作,死了。”
“有没有可能,孙一平采取了手段,让雷大富心脏病发作?”风彬试探着问道。
马九龙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好!”风彬认为马九龙没有撒谎,“孙一平知道扈家觊觎陶城煤矿一事吗?”
“我们拐弯抹角的跟他说过,胡一筒是以神秘老大的身份出现的,跟孙一平谈了两次。”
“雷大富的密藏,孙一平说在他手上。”风彬说道。
“街面上有人这么说过,不知道是不是谣传。我们暗中动用了各种手段,还是没有结果。胡一筒亲自出面,孙一平也没把秘藏交出来。我怀疑他是诈胡。胡一筒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扈家庄园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一向小心谨慎。既然不能动粗,便只能采用怀柔措施,收买拉拢他,让他为我们效力。不过他是各聪明人,拿着矿上的钱,把大大小小的官员喂了个饱,便不再有人找他麻烦了。”
风彬笑了笑,“他真的是在诈胡,不过扈家人相信了。”
马九龙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继续说道,“因为关系扈家上层,没有让我们插手。我们又都收了孙一平的钱,懒的去计较。如果扈呈祥不能为手下人带来好处,也没有人愿意跟着他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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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难道不是因为崇拜扈呈祥,或者是出于信仰之类,而选择跟随着他?”风彬故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