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隗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惊,疑问还说出口,温峤就已经解释道,
“素闻大连兄惧内,身上想必也带不了多少银两,远远不够赎我的风流。大连兄也不必多想,若实在为难,也不必相告。”
刘隗仔细想了想之后,说道,
“周伯仁,周缙说看他不顺眼,要我给周伯仁使些手段。”
“这么说,大连兄是答应了?”
“既然要和太真兄精诚合作,自然是要表现一下诚意出来。”
“那么下一个月的风流债,你已经许诺了的,大连兄又打算拿什么去填?”
“这个自然是不能现在说。”
“怎么,大连兄是怕我喝醉了酒,说出去?”
“哪倒不是,只是这件事,我还没有十成的把握,要是现在就说出去,可就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了。”
“可还是余姚虞家的事情?”
“真是什么都躲不开太真兄的慧眼。现在王长豫下了死命令,不管遇到什么阻碍,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太真兄的办法多,帮着给出出主意。”
“大主意,我不是已经给你们出了嘛?你们就不会照着猫画虎嘛?”
“太真兄的意思是?”
“我能想到办法,调走王羲之,你们就不能想办法,把拦路的人一个个的都搬开?”
“隗资质愚钝,还请太真兄说白一些。”
“好吧,王长豫所倚仗的,不过就是庾亮、何充,你只要想办法把他们调开,难道王长豫还能亲自去余姚嘛?”
“多谢太真兄指点,那我就不打扰太真兄的快乐了,家里的管得严,要是太阳落山,我还没回去,我就要落山了。”
温峤挥了挥手,打发走了刘隗,却有一年轻男子从船舱里弹了出来,
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晦气,一边问道,
“你觉得刘隗能把庾亮、何充调走?”
“这句话,我是说给太子殿下听的。”
船舱里屈着的那位,正是晋王太子司马绍。
“哦?你就笃定,我也是来求你的?”
“不然,难道殿下也是来喝花酒的嘛?”
“太真兄,你现在才是骠骑长史,就不把我这太子放在眼里了?”
“殿下要得是吹捧,还是真能帮殿下做些事情的人?”
“不错,凭太真兄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手段,确实值得这份狂傲。难道就因为余姚虞家的事情,刘大连就能任你摆布?”
“殿下,你如果知道虞家藏了多少户口的话,就不会惊讶了。”
“多少?再多能有多少,几百户?那可是一个村庄了。”
“远远不止,殿下可以胆子大一点。”
“莫非还有数千户,他们居然敢把一个镇子的人口都装到自家兜里嘛?怪不得长豫非要查到底。”
“远不止,仅现在查到的,就已经破了万户,差不多有余姚县全部的户口数了。”
“什么?虞家私藏万户,他想干什么?聚众造反嘛?不行,我得和父王要一支兵马,去把虞家灭掉。”
“殿下,切莫着急,这件事情,对其他人或许都是坏事,但对殿下来说,说不定是个转机。”
“转机?什么转机?”
“我听说很多渡江而来的人家,都把儿女放在王家读书识字。”
“啊,是啊,之前我也在。”
“那殿下和那些人的关系相处的如何?”
“泛泛而已吧,怎么,太真兄,有什么想法?”
“殿下,你说这三月春来,万物复苏,你就没什么感想?”
“怎么?太真兄要赋诗一首?”
“我说的是男婚女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