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出离愤怒地宋钺,呜呜声顿时停了,但很快,更激烈地呜呜声又开始了。
宋钺:贺大丫,别废话了,快进来救我出去啊!
贺境心:“你小声点儿,别把人给引来,到时我们两个一起被关。”
宋钺急得原地蹦了两下。
宋钺:“呜呜呜呜!”你倒是快点啊!
贺境心:“知道你很感动,你看看我多好,还来救你,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就不要你以身相许了,回去之后,把你的银子都交给我就行了。”
宋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要憋不住了!
好在贺境心的身手也算灵活,总算是从窗户口翻了进来,她将抓在手里的泥塑脑袋丢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烧了一半的蜡烛,引燃之后,贺境心就看清楚了宋钺现在的惨状。
惊艳了世人的状元郎,此时头发乱七八糟,衣服歪七扭八,双手被绑了绳子,嘴里也被堵着布团,看起来,就像是惨遭蹂躏了一般。
贺境心:“哈哈哈……”
对不起,她没忍住。
宋钺憋的脸都红了,他含着水光的黑眸,瞪得老大地盯着贺境心,试图唤醒贺境心的良知。
贺境心上前一步,将宋钺嘴巴里堵着的布团抽掉了,宋钺哆哆嗦嗦地开口,“快……快给我解开……”
贺境心可算是发现了宋钺的异常,“你这是怎么了?”
宋钺:“你别问了,先给我解开!”
贺境心低头看向宋钺手上绑着的绳子,这绑绳子的手法有点意思,宋钺应该是奋力挣扎过,他的手腕上磨破了皮的痕迹可以证明,但这种绳结是那种越挣扎越紧的。
“啧,得亏是我。”贺境心十分灵活地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重获自由的一瞬间,宋钺整个人就像是被恶鬼追一样,飞快地冲进了屋子的另一头。
“你别过来啊!”他一边跑还一边喊了一嗓子。
贺境心眉头皱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宋钺这是怎么回事,她没忍住,再次笑出了声。
而此时,跑出小黑屋,再也忍不住的宋钺,随便找了个乌漆嘛黑的角落里,一气呵成的完成了解裤子的动作。
憋了半天,一朝释放,那种酸爽感,让他在听到里面贺境心没良心地无情嘲笑时,都没那么愤怒了。
贺境心举着蜡烛,观察了一遍小黑屋,这屋子很空,里面乱七八糟地堆着一些杂物,贺境心走到了自己丢泥塑脑袋的地方,弯腰将脑袋又拎了起来。
贺境心走到小黑屋的出口处,“你好了没有?”
宋钺:“再、再等一会儿……”
宋钺无比羞耻,但羞耻过了,又有一种随便吧,反正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已经被贺大丫看到了,这世上已经没有他在意的事了。
贺境心停在门口,“你被抓过来之后,这村子里的人有逼问你,毒打你吗?”
宋钺:“没有,村长把我关起来后,说是要去请示逍遥仙,要如何处置我。”
贺境心啧了一声,“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好歹也是县令了,有时候适当地说点小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宋钺:好气!
宋钺:“我说我是逍遥仙的信徒,我当时是想给逍遥仙拂去身上的灰尘,可是村长不信我。”
贺境心倒是有些意外,她以为宋钺这种纯直不懂变通的人,会对村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后村长一气之下把他关起来,竟然不是吗?
贺境心:“村长为什么不信你?”
宋钺:“他说,逍遥仙并不在意自己的金身如何,身为信徒全都知道这事儿,逍遥仙觉得金身是塑造出来,替信徒受苦受磋磨的。所以你看,这根本不是我的问题!换做是你,肯定也不会比我好多少。”
贺境心却道:“换做是我,根本就不会说自己是逍遥仙的信徒,我会告诉村长,我日子过不下去了,想要悄悄把泥塑搬回家去,日夜虔诚跪拜,恳请逍遥仙也庇佑自己。”
宋钺愣了一下,“搬回去?”
贺境心理所当然道:“对啊,我们当时本来也是要想搬走那泥塑的,有时候谎话得真假参半着说,如此才能让人信服。”
宋钺当时的动作,一看就不是要去擦拭灰尘,他这话一出口,就假的不行,倒不如直接承认想搬走泥塑,但搬走泥塑的理由却可以胡说八道一下,反正现在秋旱,在这些人眼中,没有受逍遥仙庇佑之人都过得很惨。
宋钺:……是他输了。
果然,贺境心这种蛊惑人心的胡说八道的能力,不是轻易就学得会的!
宋钺收拾整齐,从黑暗中走出来,看到不远处的烛火,意识到他们如此近的距离,他刚刚的动静,贺境心绝对听到了。
宋钺白皙的俊脸,瞬间就红了,整个人走路的姿势都别扭了起来,人处于极限状态中,礼义廉耻什么的可以暂时抛诸脑后,但是一旦从那种状态中出来,羞耻感又回来了。
宋钺:……啊,想死,现在死的话,十八年后重新来过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好了就过来,你在磨蹭什么?”贺境心听到宋钺的脚步声,没什么耐心地催了一下。
宋钺满心幽怨,贺大丫站着说话不腰疼!
贺境心直接举着蜡烛,抓着泥塑脑袋走到宋钺面前,宋钺眼前越来越亮,他扭头四处看,在寻找什么地方有洞可以让自己钻进去。
然后他的目光,就对上了被贺境心住在手里的脑袋。
宋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