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腼腆的笑意中流露隐隐流露出几分无奈,不经意的抬眼望天。
这般天色,她赌一月月银,皇上不会放小主再回携芳阁。
这雪中撑花嘛,自然也只能是想想了。
提起一线裙摆,长鱼姣缓步上前,乾正宫在守着的小凡子正要堆笑上前,不妨沉闷的朱红宫门被缓缓推开。
眉心下半寸红痣灼灼,气韵飘渺若仙的温大学士温宁昭,正从内抬步而出。
直直撞上落日为衬,飘雪萦绕周身的长鱼姣。
天青色裙摆被素白指尖微微提起,落日的余晖与遍地雪白,都仿佛压不过那指尖的一点,透着淡淡粉意的莹润。
温宁昭不自觉的蜷曲的掌心,许久才缓缓点头,
“珍荣华。”
似梵音诵读的奇妙韵味,让长鱼姣有些微的失神。
视线在温宁昭眉下半寸的红痣上轻扫而过,长鱼姣方才点头应了声。
旋即不带半分留恋的与之擦肩,往殿内行去。
疏离浅淡的冷香伴着天青色衣角,从温宁昭的官袍拂过。
无意识的回首,目光落在提起裙角的指尖。
无人知晓,自被逐出佛寺后,温宁昭便再也记不住任何人的面容。
但他能记住所有人的手。
纤长而柔弱,欺霜赛雪的白。
珍荣华的手,很好看。
刚与温宁昭商谈完新政推行之事,朝瑾负手而立于窗前,看窗外青松挺拔。
听得身后轻而缓的脚步声,眉心微微一动。
照理,不经通而能入内的微有白榆等人,可只是听着轻而缓的悠然步调,朝瑾便于瞬息认定。
来者是长鱼姣。
好奇这懒怠的小狐儿今日怎么肯主动往乾正宫跑,心里又生出几分坏心的念头。
半阖眼,唇角微勾,声音故意压出几分疲倦的低沉,
“给朕捏捏,着实疲累。”
长鱼姣好奇的偏过头,从身后盯了朝瑾一会儿。
好半晌才迟疑着上前,踮起脚,柔软的手搭在朝瑾的肩头,有一搭没一搭给人捏了两下。
感受到长鱼姣的敷衍,朝瑾在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声,握住长鱼姣的手,转过身,
“敷衍。”
长鱼姣睨了他一眼,哼一声将刚扇过玉贵仪脸蛋儿的掌心摊平放到朝瑾眼前。
一眼就能看出其掌心微红泛肿,也叫人轻易能看出,这伤痕是因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