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得追溯到长鱼姣未侍寝前。
朝瑾在携芳阁生了闷气,狡猾又吝啬的小狐儿拽着他身上的一色事物,握着他的手砸玩。
用他的东西哄他出气,如今想来真不知是谁不诚心。
抬步跟上长鱼姣,朝瑾姿态散漫,
“总不能叫朕带着你,亲自砸了兰昭殿才算诚心,对吗姣姣?”
听得此言,长鱼姣指尖微有蜷曲,似笑非笑的抬眼,
“是我忘了,郁婉仪可是新妃之首,如何容我百般欺负。”
被长鱼姣冷淡的眼眸扫过,朝瑾一时颇有些不自然起来。
“如今的新妃之首,就是要说也是姣姣。”
这样的话长鱼姣听过就算,如果看得朝瑾的第一眼还不确定,在听到方才那一句时,长鱼姣便确定了,
“不是为我来,你就走。”
即便是小小的人儿窝在四轮车上,微微抬起的下巴也显得她整个人矜贵骄傲的异乎寻常。
分毫不因朝瑾居高临下的天然傲慢,而生出半分妥协。
朝瑾看了长鱼姣许久,方才冷冷的变了面色,转身出门。
如果将后宫也用前朝局势来看,曾经的三足鼎立,或者说朝瑾想要的三足鼎立局面,正是代表世族的皇后,寒门子弟的贵妃,以及商户之官。
大雍有命,凡商户者,三代后方可入仕。
郁家正是这道命令下,由商转官之中,官职最高之人。
此等人物在朝堂,地位比寒门子弟还要复杂。
因为身后家族富裕,凡朝中有需,拿银子最痛快的就是他们。
也是为此,总叫其余党派对其又爱又恨。
厌憎其身上铜臭,又有妄图将这些官员身后的富族收进掌心。
郁婉仪是新起之秀,与皇后,贵妃无可比之性,就像前朝亦然,寒门式微,却也总有清流直臣为之欣赏。
而要分化世族之权,朝瑾势必要让寒门与商族之官联手。
而今,为了长鱼姣他半废贵妃这枚棋子,却是不能再为她废了郁婉仪。
这番心态长鱼姣并非猜不到,甚至在第一次朝瑾禁足郁婉仪时,她就隐隐觉出,郁婉仪并非朝瑾青睐的美色。
今日郁明安入宫,若无意外,郁婉仪便又要有一阵风光。
而她虽然压了郁婉仪一阶,可这一阶,升起来实在容易。
缓缓吐出口气,在夏至小满担忧的神情中,轻轻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