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头一回见这样怕苦的人,连忙将药放下推开,走到长鱼姣身后,将显露柔软脆弱的女人揽在怀中。

“苦。”

嗓音藏着一份娇,如盛夏梅子汤中的一份甜,恰到好处。

大拇指按在渗出泪珠的眼尾,轻轻抚过,

“怎么这么娇气。”

腰间陡然传来推搡,好笑的握住作怪的小手,又看她不止眼尾红,面颊都浮出一层胭脂色的羞态,顿时让朝瑾想起了她的不同。

在旁人得意与于自己的亲昵时,眼前人是个极怕羞的。

不过是擦个汗都要奴才们背过身去,眼下众目睽睽的被他揽在怀中,可不是得羞坏了?

俯身将人拦腰抱起,长鱼姣无措的揪住朝瑾胸前的衣衫,眼睫是更慌张的颤动。

“不许进来。”

将长鱼姣搁在倚窗的美人榻上,内务府办事稳妥,这张美人榻挑不出错来的精致。

盛下娇小的长鱼姣后,朝瑾落座却依旧显出拥挤。

想干脆将人抱到膝上,刚一伸手,就被长鱼姣咬着唇,拿手抵开。

“不要。”

干脆利落的拒绝听的朝瑾只想笑,看她小脸羞红实在也有趣,便也不在伸手,只将脸凑近了哄她,

“不要什么?不要朕抱你还是不要朕看你?”

离得近,长鱼姣的心便也越发不受控制的跳动。

不可否认,朝瑾生的实在好,脸上的每一处线条都被日光镀上一层金边,英气与秀美糅杂,尤其一双多情顾盼的桃花眼。

专注看你时,总叫人生出你是唯一的错觉。

浅灰色的瞳仁盛在这样一双眼中,又破开别样的冷清。

此刻他慵懒的笑着,眼角眉梢皆是春风,唯有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幽深。

素白的指尖无意识的轻抬,按在朝瑾眼尾极不明显的小痣上,

“皇上的眼睛很漂亮。”

冷淡却又诚挚的赞叹,是放在任何一位后妃身上,都不该出现的认真。

或许被传染,朝瑾不自觉的退开过近的距离,收敛了几分风流。

“朕的外祖是鲜卑族,这双眼睛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