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救谁,这个答案在她心头十分清晰。
可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为了让他死心,窦姀遂一冷笑,直言道:“救魏攸。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只有你,即便是从前的你,我相依相伴的弟弟,我也是救魏攸!”
窦平宴忽而一怔,目光碎裂,抱住她后背的手臂顷刻无力地下垂。
有一座垒了很久的城皆然崩塌,他死死坚守这么久,以为自己背后不是没有人,多少次咬牙挺过来,竟敌不过她现在一句。
“真的吗?”
他目败如灰,眼红的欲滴血。唇边缓缓拂起一丝冷笑,却绝望如肝肠尽断:“不是只有我......这么多年,是我以为错了吗?”
他忽然发笑,“我原以为,曾经的我们也只有彼此,是骨肉一样不能分的人...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不懈的守着,阿姐终有一日能动心,能回头......原来连从前的我都比不过他吗?”
窦姀缄默,只无声望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看见他眼眸中滚出热泪来,顿时烫在心口。
他阖了阖眼,忽然说道:“阿姐,我会恨你的,你对我好绝情......”
窦平宴突然摸向怀里,取出那枚如意纹的玉珏,塞给她,转身就走了。
门哐的一声合上。
人走之后,马姨娘发懵地从外头进屋,看看女儿,又看看那门口的方向:“他......”
“没事了,他走了。”
窦姀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却觉手心的玉珏十分烫,还残留着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