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姐儿,你只要日后好好和魏郎过日子,其余的都不需你来想,让娘来做...娘这辈子穷苦出身,命也贱,给不了我女儿最好的,唯有一命能给你,只盼你过得舒心安定......”
马绫玉说完,见窦姀不吱声。
便自个儿去庖房,端出早已煎好的醒酒汤,又拿过女儿手里的药包,全撒进去。
她拉着窦姀的手走到房门前,把那碗汤塞进她手里,轻声道:“进去罢,姨娘在这儿等你。”
窦姀愣愣的,霎时间六神无主...只觉自己这趟跟做梦似得......
这场梦怪异又可怖,无数条荆棘甬道,可姨娘却告诉她,只要走出来,那便是初生的朝阳。
真的恨窦平宴吗?
当初那是她相依为命的弟弟,她视若性命般。后来那又成了她的枷锁,逃不出的噩梦。如今这噩梦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屋门推开,窦姀端药走进。
窦平宴仍在榻上,却正襟危坐,气宇端方,脸上红晕消散,已然清神模样。
见她进来的一瞬,泠泠眸光遂而望来。
这样子哪还是醉酒的人?
窦姀心头一紧,忽然震慑愣住,杵着不动。
可他却先一步站起,朝她走来。
又拉过她巍颤的手,走到榻边,顺手接过她手里的碗。窦平宴凝神看了看,竟是一笑:“让我猜猜,姨娘都给你什么了?醒酒汤?还是要人命的毒药?”